洛蔚寧不以為意,“無妨,我能打贏他。”
說完就躍下馬背,手握紅纓槍走向秦揚。而謝搖雲阻止不成,於是從手下處拿來一把弓,拉開弓弦,搭上箭矢,隨時準備射殺秦揚。
身後數十名弓箭手也單膝跪下,箭矢放在弦上,斜斜地對著地面,只要對面計程車兵動手,他們立即放箭攻擊。
洛蔚寧從容走到秦揚面前,“這一次,我會讓你輸得得心服口服。”
“哼!”
秦揚冷笑一聲,然後單手握槍,呈一字橫開。洛蔚寧同樣一字橫開紅纓槍,與之對峙。
“哈!”
秦揚大喝一聲,槍杆劃了一個弧度迅速向洛蔚寧刺去。洛蔚寧始終心平氣靜,一邊看著他打過來的招式,一邊出.槍抵擋。她先是防守與躲閃,意念集中於手中的槍.杆上。她知道秦揚槍.法頗有造詣,比秦渡更勝幾籌。他會把秦氏槍法各招融會貫通,不停地變換順序打,速度快且變化多端。以前她未悟得天機,不知道什麼是以靜制動為?且力氣也不如秦揚,所以會敗給他。但現在不一樣了,她明白了天道執行之法,無論秦揚的招式變化多少,力量有多強大,只要她的意念足夠純一就能應對。
才過了二十招,洛蔚寧的意念就完全與手中的紅纓槍合二為一,明明秦揚出槍的速度更快,力度也更猛,但兩根槍對打碰撞的感覺傳到洛蔚寧腦裡卻變緩慢和輕盈了。
趁著這種感覺,原本一路後退的腳步突然穩穩地嵌在地面,槍.杆架在秦揚的槍.杆下,秦揚想壓下槍桿直到洛蔚寧脫力後退,但卻感到一股強大無比的力量反推回來,他咬著牙,用盡全力,洛蔚寧的腳步始終一動不動。再看她的神色,就像佛祖拈花彈指般不費力氣。
秦揚驚呆了。
洛蔚寧氣定神閑地望著他,然後施了一點力度,槍.杆反推上前,秦揚趔趄著退了好幾步。隨後,洛蔚寧又像閃電一樣,不等秦揚反應過來就使槍繞著他的槍杆前進,最後用力一挑,把他的槍.杆從手中挑出。
秦揚欲撲過去抓回紅纓槍,洛蔚寧卻反手用槍杆打在他胸膛上,強大的力量震得秦揚當場噴出一口血。洛蔚寧看到他身體後仰,即將倒地,她長長地撥出一口氣,同時一□□出。閉上眼睛,她清晰地感受到槍.尖穿過秦揚的甲衣,刺入皮肉,然後插進了肋骨。
“啊……”秦揚痛得仰頭慘叫,同時抓著槍杆欲拔出來。然而槍頭深深插進骨頭,他痛得無力拔出。血液從被刺入的口子流出,很快沾滿了他的手。
洛蔚寧提起槍.杆,拉著他站起來,看著痛得淚流滿面的秦揚,她斥道:“跪下!”
秦揚死死瞪著她,痛得顫抖的身體不願下跪。
洛蔚寧單手握著槍.杆,用力往下壓。
“啊……”秦揚痛得又是一陣哀嚎,臉上突然慘白如紙。在洛蔚寧的動作下,他不能後躺,疼痛迫使下,他的雙腿最終還是彎了下去,跪在地上。
“給你爹道歉!”洛蔚寧又命令道。
聽了洛蔚寧的話,秦揚放棄了掙紮,逐漸變得平靜。他緩緩抬起頭,看到秦渡和楊敏出現在面前,還是和死之前一樣,一個憤怒,一個失望。
“爹,娘。”秦揚落著淚,輕聲喚道。
“孩兒……對不起你們。”
他從不認為自己投靠高黨,背棄大周有錯,然而親手勒死父親,砍下父親的頭顱,逼得母親自刎而死,這些事情就像陰影纏繞著他,他一直不敢面對。直到今日大限將至,他終於坦然承認了錯誤,給自己,給爹孃一個交代。
血從傷口流淌而下,淹沒了地上薄薄的積雪。
秦揚那張慘白的臉展開釋然的笑容,他艱難地把視線投向洛蔚寧,從喉嚨發出嘶啞的聲音,“照…顧…好…巺…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