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寧哥,這裡會不會發生什麼事了?” 李超靖問。
“大家都謹慎點。”洛蔚寧高聲道。
隨後,士兵們謹慎前行,幾乎是眼看六路,耳聽八方。然而走了三四裡路,路上依然毫無動靜。當到達平坦開闊,鋪了石板的進城之路,士兵們都鬆了口氣,緊繃的腦子舒緩了下來。
但洛蔚寧和李家兄弟卻不敢降低警惕,一直行到南原北門,但眼前的一幕卻讓他們更為驚詫。
周遭不見任何要進城的人,城門緊閉,連護城河的大橋也沒放下來,只能看見城樓上站著的一列守軍,城頭上插著的大旗隨北風獵獵飄蕩,明顯是大周的旗幟。
“城下何人?”城樓上一名士兵朝著他們高聲呼喝。
洛蔚寧回道:“我乃大周侍衛步軍司副都指揮使,蕩寇軍副帥洛蔚寧,奉命領兵進城,請勇士開啟城門!”
城樓上計程車兵聽罷,立即往裡跑,消失在城樓上。過了一會,秦揚及其副將,還有南原知府、縣令等幾名文官出現在城頭上,居高臨下看著他們,儼然沒有開城門的意思。
洛蔚寧心中湧上怒意,高聲道:“秦大帥,末將奉您的命令前來守衛南原城,為何不開城門?”
秦揚掃視著城樓下計程車兵,全是男兵,女營士兵和柳澈都不見蹤影,臉上劃過了得意的笑。暗忖,“柳澈心思縝密,沒想到慕容清更是棋高一著,他們果然兵分兩路了。”
兵分兩路又如何,一路都逃不掉!
只見秦揚打了個手勢,接著聽到整齊響亮的踏步聲,許多士兵如排山倒海一般向他們湧來,將他們團團包圍了起來。陳列在最前面的數十輛尖頭木車、刀車等重型絞殺戰車,讓洛蔚寧和士兵們膽寒。把對付順軍的兵車都派上了用場,顯然不給他們一絲活路。
“秦揚,你想幹什麼?”洛蔚寧厲喝。
秦揚道:“洛蔚寧,你裡通外敵,害死楚王挑起戰事,引敵入城攻破晉城,本帥已查出證據,特地奉命絞殺你!”
士兵們聽後,胸腔填滿了憤怒。
李超靖性子急躁,首先大喝:“秦揚,你卑鄙無恥,明明你才是走狗!”
洛蔚寧心悲涼,臉上露出一抹嘲諷,“好一齣賊喊抓賊,究竟是誰裡通外敵,引敵入城你心知肚明!”看著秦揚身邊那名身著緋色曲領公服,頭戴展腳幞頭的官員,約莫五十歲,想來是南原城的唐知府,於是想最後一搏,又道,“唐知府,你不要輕信秦揚的話,他才是叛徒,鐘知府就是被他害死的。你若不信,下場就如鐘知府一樣了!”
唐知府聽後,眼尾瞥向秦揚,明顯露出了驚慌。
秦揚轉過臉,笑盈盈地看著唐知府,“唐知府,我鎮守晉城三月不破,怎麼可能是叛國賊?”
雖然秦揚陰陰的笑容讓唐知府汗毛倒豎,背脊發冷,但他說的話貌似合情合理。於是唐知府漸漸放下心來,清了清嗓子,沖城樓下大喊:“洛蔚寧,你別血口噴人了,秦帥協助鐘知府鎮守晉城,三月不破,為何偏偏你入城後晉城就淪陷了,誰是叛徒,老夫清楚得很!”
果然,向從天和秦揚處心積慮,每一步都設計得非常縝密,令他們處處佔理。洛蔚寧百口莫辯,呵呵地笑了兩聲,悲涼如肅殺的深秋。她抬頭望向蒼穹,天空灰濛濛的,不見日光,正如她今時今日的處境。
“你這個老糊塗,不得好死!”
李超廣連日來看過太多黑白顛倒,悲憤堆積已久,這一次竟首先忍不住破口大罵。
接著是李超靖近乎歇斯底裡的呼號,“蒼天無眼,黑白顛倒,再這麼下去大周就要滅亡了……”
唐知府氣得鬍子顫抖,指著他們道:“大膽,竟敢詛咒本官,詛咒國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