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9 ? 真相
◎洛蔚寧她就是女子,她騙我騙得好苦!◎
深夜, 一輛馬車行駛在空闊的石板道上。車廂內,洛蔚寧抱著一包袱的黃金,面無表情地呆坐。林姥姥坐在她對面,看她這個樣子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, 與堂主見面必然是發現了什麼。所以一路上她也不敢吭聲, 任由洛蔚寧冷靜。
洛蔚寧滿腦子都是透過面具,看到的堂主那雙淚光閃閃的眼眸, 以及她帶著血淚控訴她作“無情的騙子。”
她想起自己抱著黃金破門而出, 沒有蒙著眼睛, 第一次看到暗府外的風景, 忍不住在門外佇立了片刻。她抬頭看去,在月色下,分明瞧見暗府前面還有好幾重院子, 而且還嗅到一股濃濃的藥香味。
這裡不正是為善堂嗎?
再加上堂主怪異的表現,她幾乎確定了堂主的身份!
…………
趙淑瑞自從得知楊晞與洛蔚寧的關系後, 幾天下來鬱郁寡歡, 都住在皇後的仁明宮。
這日秋高氣爽, 趙淑瑞與皇後在禦苑裡邊走邊談心,身後不遠跟著璇璣以及皇後的一眾內侍。
皇後看著趙淑瑞幾天下來還愁容不展,不由得擔憂地地蹙了蹙眉。
一行人走在院中的石頭小路,兩邊的花圃裡盛開著絢爛的黃菊花, 讓人眼前一亮。
皇後試探地道:“今日可出來得湊巧了, 這些菊花前些日子還含著苞, 今天就開得如此盛了。淑瑞你最近也好久沒作畫了,不如給母後畫一副百菊盛放圖?”
她知道趙淑瑞唯愛詩畫, 自小到大每逢不開心, 只要揮毫一番, 所有憂愁難過便都煙消雲散。
趙淑瑞抬起憂傷的雙眸,掃視兩邊花圃的菊花,縱然盛開似火,在她眼裡都不過是慘淡浮雲。她幽幽地道:“沒什麼好畫的。年年歲歲花相似,歲歲年年人不同1)。花兒年年這般燦爛,可人為何要變?這楊晞為什麼要欺騙我,難道我待她還不夠好嗎,母後?”
皇後挽著趙淑瑞的手安慰道:“人人都有難言之隱,或許巺子不和你說也是怕傷了你吧!”
趙淑瑞看向皇後,模樣委屈欲哭,又問道:“母後,那你告訴我,洛蔚寧與楊晞兩情相悅,那橫刀奪愛的人真的是我麼,難道是我錯了?”
皇後心疼道:“世間萬物,唯情字最難解,哪能容易論對錯,我的孩兒又何須自責?”
“那我現在該怎麼辦?女兒長這麼大,還是頭一次如此歡喜一個人,難道真的要退讓了?”
“父皇母後任你自由選擇駙馬,無非是不願看到你跟別的皇家女兒那樣,終身大事為了政治而犧牲,一輩子鬱郁寡歡。可如今落花有意,流水無情,你父皇命洛蔚寧五日內把庚帖送入大內,都三天過去了仍不見動靜,可見這洛蔚寧的心完全不在你身上,母後擔心你與他一起不會開心。”
“他是我這輩子唯一歡喜過的人,孩兒真的不甘心!”
皇後見一時半會說服不了她,哄道:“還有兩天,那便再考慮考慮。你父皇旨意已下,你若真放不下,他終歸也是你的駙馬。”
在皇後看來,洛蔚寧出身布衣,即使現在心思不在趙淑瑞身上,但也沒龐大的世家倚仗,婚後自然得敬趙淑瑞三分。且成為駙馬不是任何人都有的福分,一旦享受過權力和富貴的滋味,她相信洛蔚寧會懂得衡量利弊,把心思放到趙淑瑞那兒的。
母女二人走著走著,踏進另一片院子,那兒有戲臺,是後宮的娛樂之地。眼下熱鬧非凡的,六七個後妃坐在小勾欄下,聽著臺上教坊司的伎人說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