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難道你們也想阻止我回家嗎?”
傑克瓊斯兩隻眼睛在憤怒之下,竟然是一片死灰,根本上和喪屍的眼睛沒有什麼區別。只見到他猛地將插到口袋裡的右手拔了出來,閃電般地插向其中一隻的腦袋。隨著一陣骨頭碎裂聲,這隻喪屍的腦袋已經被傑克瓊斯給抓碎,連裡面腐爛腦漿一同,被搗碎。
幾隻喪屍,只是眨眼間,全都是腦袋被抓碎,倒在小鎮門口的公路上。
做這些,傑克瓊斯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,只是將手上粘到的東西甩了甩,又是苦笑地望著自己的手。
傑克瓊斯的手,處處烏黑腐爛,不時有著黑色的液體流了出來。說是甩掉粘到的東西,其實連自己的一塊肉,也被甩掉,露出裡面完全黑透的肉質來。而他用面巾掩蓋住的臉上,同樣是處處腐爛,猙獰無比。
輕易地就擊殺了這幾隻喪屍之後,他又是將自己的手伸回到風衣口袋裡,默默地向著小鎮裡面走去。
但是,他馬上又是停下了前進的腳步,眉頭皺了起來,回頭望著遠處的方向,喃喃地說道:“他們來得倒真是快,這都沒有辦法甩掉他們。哼,這又能怎麼樣,誰也不無阻止我回家,我一定要回家,回家!”
人在末世裡,孤獨七年,最懷念的是什麼?就是記憶深處的家,哪怕是被摧毀了,可記憶中,它依然是家。
傑克瓊斯明白,像自己現在這個樣子,時日已經不多了,病毒不斷地想要攻陷自己的大腦,每時每刻都要忍受著那種腐蝕心腦的疼痛。只要自己的意志力不夠,被病毒攻進到大腦裡,自己就會成為一具可怕的機器,而不是喪屍。確切來說,是一具喪屍型機器,被人控制著,成為人形兵器。
那個惡夢,一直都是自己不願意記起的禁區,那綠色注入到身體內的病毒,吞噬著每一個細胞,每一縷意識,直到自己崩潰暈倒過去。然而在清晰之後,於是世界開始改變了,隨著時間而漸漸腐爛的面板,身體強大到恐懼的力量,全部都讓人惶恐。
當他發現和自己一同注射這種病毒液體的人,全部變成了一具沒有意識和思維的喪屍型機器的時候,他才知道,這種取自喪屍身上的病毒液體,哪怕在改良異變過,一樣是致命的病毒,怎麼可能像他們所說的,沒有副作用,只會增強人體力量,刺激潛能這麼簡單?
整件事情,砌頭砌尾,就是一個可怕的實驗,而自己這些人,就是實驗裡的犧牲品。
傑克瓊斯發現自己還擁有著意識的時候,他幾乎要發狂,他無法接受這個實事,成為擁有人類思維的喪屍。哪怕增長了十幾二十倍,甚至是三十倍的力量又怎麼樣,只要看到鏡子中的自己,傑克瓊斯就會感覺自己要瘋掉了。
實驗室裡發現了傑克瓊斯的異常,當認識到這種病毒下,還有著思維存在時,他們決定再一次進行研究實驗,以弄清楚傑克瓊斯身上的問題,以便找出讓人類能夠提高力量,卻不用擔心被感染的方法。
可是傑克瓊斯逃了,他一路向西,再向西,就是想回到自己曾經的家中,靜靜地死去,和他的妻子女兒們在一塊兒。
一路走過,傑克瓊斯這種被異變病毒改造過的生化人,他除了思維以外,整個身軀和喪屍無異。沒有疼痛神經,力大無窮,沒有飢餓感,沒有知覺,沒有一切感知。就好像飄著一個腦袋在移動,整個身軀不屬於自己一樣。
異變過的傑克瓊斯,怎麼可能是普通喪屍可以對付的,他穿行於城市,穿行於荒蕪的區域,穿行於小鎮,山林……他遇到過無數的喪屍,和它們交過手,甚至是和它們一同逛蕩在城市裡,像是它們的同類一樣。
這麼有著研究價值的傑克瓊斯,當然不可能任由他跑掉,像是貓和老鼠,一路的追逐,直到小鎮門前……
一路打著交道過來的傑克瓊斯,明白追捕自己這一隊人的厲害,他們全都是精銳中的精銳,自己是很厲害,但並不代表著無敵,只有地勢複雜的地方,才有可能甩掉,或者擊殺掉他們當中大意的傢伙。可是十幾次的交手,想要再殺掉他們中的任何一個,都是困難重重。
很乾脆地,傑克瓊斯就是站在小鎮門口前,轉身望著公路上出現原幾輛汽車。
汽車是在傑克瓊斯十幾米的地方停下來的,全副武裝的十幾名大漢停下車來,衝鋒槍和狙擊槍對準了傑克瓊斯。從車上下來的白頭髮壯漢,他吸著雪茄,一口一口地噴著煙霧,冷冷地盯著站在公路中央的傑克瓊斯。
“你逃不了的!”
白頭髮壯漢將雪茄滅掉,又是收回到口袋裡,不緊不慢地從汽車裡扛出一挺加特林六管重機槍,孔夫有力的手臂,似乎對於這一挺加特林重機槍的後座力一點兒也不在乎,整挺機槍在他的手裡,輕如無物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