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況是救人一命,佛都說了,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;同類動物碰到生死都有惻隱之心,就不用說是人了,能出手相救,就不能視而不見。
這古今中外的,不管什麼行業,能大浪淘沙存活下來的,都有一套它自己的生存方式,也都有它存在的理由。
到了貨場交了貨後,大夥又到了北門那家客棧入住,那個店老闆看見三狗回來,欣喜不已,趕緊招呼大家,也叫廚房加班加點做飯吃。
這次三狗在客棧裡好好休息了幾天,看著前幾天自己睡過的那張床,恍如隔世,想:那天早上要不是牛牯救起自己,現在肯定是陰陽兩隔了。
這幾天裡,牛牯叫了幾個人去挑貨,沒有叫上全部人,說是貴重的貨物,不多,要了打鐵儂、狗腿、大薯等幾個力氣足腳碼好的人去挑,要在山野裡能挑著擔跑得起來。
三狗就呆在客棧裡,正好養傷,老李頭把三狗的傷口再次清洗了幾遍,先是用溫開水,把粘在傷口上的綁帶軟化了,揭開,再用燒酒沖洗消毒,最後再敷上白藥。
這次就沒有綁上綁帶,天氣太熱了,怕把傷口給捂爛了。三狗的傷口被燒酒燒灼得鑽心疼,之前白藥倒在傷口上本來都很疼的,現在倒上去都沒什麼感覺,主要是燒酒燒的疼,最後都疼麻了,就不覺疼了。
還好有足夠的白藥,這藥還挺珍貴的,雲南過來的正宗白藥,是牛牯他們之前給一個藥幫貨主挑貨,大家合作的愉快,人家送了幾罐,牛牯平時都捨不得用,帶在身邊,那個兄弟跌倒皮破什麼的,就用上一點,好的很快。
這白藥生肉快,也是三狗年輕,這幾天也休息的好,肩膀的傷好的很快,沒兩天就結疤了,只是癢的要死,忍不住要去抓。
老李頭再三叮囑三狗,不要去抓,癢是傷口正在長肉時候,你一去抓了,又把傷口給抓開了,又得要過一段時間才好。
腳板底的傷比較討厭,要儘量少的走路,老李頭讓三狗躺在床上,找了秀才來陪三狗,秀才讀過幾年私塾,和三狗兩個人聊得起來,沒事時甚至還能作作對子背背文章啥的。
有什麼事,秀才也幫著三狗,比如吃喝拉撒,都是秀才揹著三狗去,去茅房比較麻煩,要捎上一條長凳子,讓三狗坐在凳子上拉,三狗都不好意思讓人這麼照顧,幾次都推脫不過。
其實秀才也喜歡和三狗在一起,都讀過一些書,共同語言會多一些,看問題想問題都會遠一點,就很願意幫著三狗做這個做那個的。
其他人比如蘿蔔,照例是不見人的,誰知道他又去哪個老相好那裡去了;大郎和大餅像似天生的兄弟一樣,整天形影不離竊竊私語。
竹竿和細毛在一起偶爾會出去逛一逛,順手帶點小吃什麼回來給大家,細毛關注細節,但竹竿恰恰有點相反,老是大手大腳丟三落四,經常被細毛不停得埋怨著,說今天又丟了什麼那天又掉了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