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29 章
“什麼?”
下一秒驀地颳起了一陣清風,綠葉沙沙,你只模模糊糊地聽到eaks咕噥了什麼。
是的?
他是在回答你的那個問題嗎?
一種不知從何而來的害怕讓你收斂起笑容,略不解的與掛著微笑看你的eaks對視,“你在說……”
他輕快點點頭,語氣裡藏著興奮和某種坦然後的甜蜜苦惱。
“你多聰明,敏銳,警覺。或許也不止這些,我們是一體的,你能知道我的所有想法。我不知道究竟是哪些事情讓你想到問出這個問題,但你就是知道了。因為那個鄰居?”
“那個鄰居打擾到你了,讓你多了很多沒必要的念頭,我希望她能去做點她該做的事情,比如說,做餅幹,她應該多去做點餅幹。而不是去打擾和打斷別人的美好生活。”
eaks喋喋不休起來,他像個無奈又滿足的包容者那樣嘆息。
“我答應你的所有要求,唯獨這個現在不可以,我可以認真的告訴你,無論是兩周,還是半年,都太短暫了,如果你不能像我愛你一樣愛我,你就……”eaks又俯身在你身前,他總是讓自己在你面前顯得很低,像是徹底拜服你般。
但不是的。
“不能走。”他聲音輕極了,深深凝視你。
哪怕他比你低一寸,一尺,一丈。低上放飛的風箏和人的距離那麼長。那段線還是在他的手裡,一段因偶然而生出的冤孽的線,連在你們之間,他隨心所欲牽引著你,如此痛苦,不得自由。
“別開玩笑了。”說這句話時你的聲音虛浮飄渺,不知道是因為處在月經還是什麼,你有那麼一瞬間被抽走了所有力氣。仿若腦海深處的控制臺被擊中般,失去了身體與四肢的調動能力。
花束因脫力掉在地上,小貓因為eaks靠過來而先一步弓身跑走,但它還是想繼續親近你,只能躲在不遠處盯著你們打轉。
eaks沒管那些散落一地的花,他牽起你受傷的那隻手,愛憐的把指腹摩挲在傷口上方,對你的疼痛感同身受般也皺起眉,“我只是自私。”
他又喃喃說了很多,在向你袒露了這部分後,他的話和傾訴欲變多了。他向你解釋他的想法,他覺得你的國家有種別樣的威嚴,可控到讓他感到不可控,如果你真的還是想回亞洲,想念亞洲風景和食物,你們可以去日本,泰國等等,後面的話,你聽不清了。
你是不是沒打算,讓我回去?
是的。
只有這一問一答無限重複腦海,一股鬱氣憋在胸口,陣陣眩暈讓眼球擠壓得發疼。你耳朵裡多了層隔絕的膜,一切聲音變得扭曲又模糊,eaks也從一個男人變成北極熊,魔鬼,希臘神像在你眼前晃動。
何去何從呢?
家。從未有一刻那麼遙遠,究竟是為什麼變成了今天的局面,毀掉一切的巧合讓你遇到。
這是你的命運嗎?
你甚至沒有力氣來和他爭論,拿不出任何精力去指責他的不守信用。坦言自己醜惡的人,有些時候就是顯得那麼堅不可摧,你要變成一顆碰石頭的雞蛋,還是同樣堅硬的石頭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