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景光——”
外面誰在喊她?這聲音該死地耳熟……
“你是不是有個不司南,專司我的‘司南’?怎麼我去哪兒,你都能找到。”她怨念深深地望著來者。
來者自然是少虞:“因為我不司南,我思你。”
這如芒刺背的惡心之感,真是熟悉。
“景光,我恰好聽到你方才叫此山仙官去尋盈闕,”少虞憂心,卻不敢顯露在她面前,小心翼翼道,“你仍不能放下嗎?”
她幽幽地長嘆一聲:“我想她了,難道還不能找她?”
少虞旋即便道:“當然能,我也幫你尋過,然卻無果。原來這幾年來你遍訪八荒山嶽,便是為了、為了……”
他“為”了個半日,也沒“為”出個什麼。
看少虞如此憂心,她才笑道:“你漏聽了,我不僅叫他去找盈闕,也叫他去找夏神、秋神、冬神。”
少虞怔了怔,這是什麼神位,他並未聽過。
她哂道:“孤陋寡聞。春去秋來,冬盡春回,四時輪轉,你總知道吧?”
少虞若有所思:“你是說……”
“玄都靈氣式微,春將盡,乃造化規則,天道難逆,但順應而為總可以吧。昆侖古籍所載,時有四時輪轉之術,依天理物類而創,借宙之規律擺布四時,或可解你玄都之危?”
少虞眼睛果然一亮:“為何不尋春神?”
他如此天真,她都不忍心再笑話,認真解釋道:“世上哪有這四個神位,只需所修神術與四時特徵相合便好,不過得修為高深,這便不好找了。”
少虞聽明白了:“我可做春神。”
她搖頭:“你們玄都太大,青帝或花簌可充為春神,花簌修為大抵更高些,她最合適。若能尋到盈闕,那再沒有比她更厲害的冬神……”
她正兀自思索著,少虞已走近來,貼近她面頰邊,輕聲道:“多謝你。”
她一震,驀地回神,只覺耳朵麻麻的,臉頰也被貼得熱極,她本坐在涼榻上,嘩得往後一靠,隔出距離來。
“誰用你謝!”她摸著耳朵,挑起長眉,目光也慢慢爬上少虞清俊的臉,她緩緩開口,“只是聽說世間春景,莫能勝於昆侖與玄都,春和景明,誰能不想去飽飽眼福?”
“在下待君久矣。”
“可惜玄都春景,如今不在盛時,不如你先同我去昆侖遊賞一番?”
“神女美意,卻之不恭。”
眼波流轉間,話一個比一個大膽,臉一個比一個紅。
“大王大王!不好啦!出大事啦!”
一個穿紅著綠,靈秀可愛的小山精跑進來大喊:“壞啦!景光大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