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崢床也很空,兩米的大床,一個枕頭擺在中間,被子平整鋪滿,床單沒有半點褶皺,彷彿從沒人在上面睡過。
葉問夏雙手捏著枕頭兩角,往下挪了挪。她有些認床,望著天花板發了會兒呆,又變為右側躺,過了會兒覺得右側躺不舒服又換到左側躺。
鋪墊幾個小時的大雨終於落下,打在玻璃上發出沉悶聲音,和著手機裡講安徒生故事的沙啞。
空調將窗簾吹開縫隙,光線趁機跑進屋內。冷風掃過葉問夏冷得一個激靈,下意識裹緊被子時碰到一堵溫熱胸膛。
葉問夏腦袋有些沉,嗅著他身上沐浴露的味才回過神來:“你什麼時候回來的?”
“剛回來。”言崢言崢伸手將空調關掉,手臂用力將人抱得更緊,“現在起還是再睡會兒?”
葉問夏腦袋在他懷裡蹭了蹭,打了個呵欠:“再睡會兒。”
她生物鐘向來準時,說是再睡會兒卻怎麼都睡不著了,但又不想起。
“昨晚熬夜了?”言崢聲音自頭頂傳來。
葉問夏:“嗯,有點認床。”
言崢親了親她額頭,“我找過李曦了。”
站裡文職人員有專門的辦公室,晨練完言崢洗了個澡就上樓,李曦還沒來,他邊預定早餐邊等,剛預定完李曦就來了。
“言隊長?”李曦對他一大早出現在這裡很是詫異,“有什麼事嗎?”
言崢將手機揣回褲兜,神色冷淡直奔主題:“你不是有事找我女朋友,她沒空,跟我說也一樣。”
如果說昨晚上那通電話不留情面,現在更是彷彿在當面打她臉。
“前兩天不小心拍了她的照片,想當面道個歉而已。”李曦面色不改,“麻煩言隊長代我說個抱歉。”
“抱歉我們收下了。”言崢把話挑到明面上來,“但李文書還是擺正自己位置,我們只是同事,到底是不小心還是故意的,你心裡清楚,我也清楚。”
李曦臉色變了變,但很快便恢複平日冷靜,“言隊長說話是不是有些難聽了,我們是同事,我並沒有試圖插足你們的感情,言隊長一大早在這裡等我,就為了說這些?”
“比起你故意偷拍我女朋友,又故意把照片發出來,私自聯系我女朋友這些事,不算難聽。”言崢不跟她兜圈子,黢黑的眼帶著審視,彷彿是第一次認真打量面前的人,“更難聽的話我也有,你聽不聽?”
李曦看著面前的人。
言崢雖冷峻嚴厲,但除了訓練平時極少冷臉,非原則性錯誤常常點到為止,給對方留足臉面,而現在他字字帶刺,不留情面,只因為她聯絡了葉問夏,昨晚電話那樣說不夠,大清早等著讓她擺正位置。
李曦冷笑:“言隊長有什麼話一次性說完,我聽著。”
言崢撩開短袖的領口,“我女朋友的烙印,讓我給你看看。”
如果前面李曦還能強裝鎮定,在看到言崢脖子上的吻痕表情出現裂痕,拎包的手緊緊握成拳。
“言隊長這麼聽女朋友的話?”李曦皮笑肉不笑的說,“她讓你做什麼,言隊長就做什麼,倒是有點顛覆我對言隊長的認知。”
“我好不容易追到的姑娘,要是連基本的安心和舒適都給不了,那我也配不上她。”言崢把領口拉回原位,眉眼比來時更加冷淡,“話我只說一遍,我和我女朋友的事任何人都沒資格插手。”
他看著她,是提醒也是警告:“沒有下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