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時他知道我為什麼不肯睡,讓他守著我。
墨修的臉在綠珠中間一顆顆的閃過,他在不厭其煩的教我怎麼藉著神念,引動這天地間的氣息,怎麼引動金木水火土,怎麼掌控風雷電雨。
順著綠珠上墨修一張張好像流竄著的臉,我慢慢收回目光,沉眼看著沐七:“這抽離記憶很痛苦,但是很快速。當初九尾的記憶也是在這裡抽離的嗎?”
“你其實是想問,龍岐旭那個女兒的記憶是不是也是在這裡抽離再注入你體內的吧?你這具軀體原先的記憶,是不是也是在這裡抽離的吧?”沐七乾脆化成半人半獸的模樣。
伸手摟住那具軀體,沉眼看著我:“何悅,你都猜到了,又何必去問呢。”
我看著沐七,突然感覺有點可笑:“那巴山那些事情呢?是不是也一直是你在暗中操控?”
怪不得我們一直找不到巴山那些事情暗中的推手,還有風家,還有很多事情,好像都是有一雙手在暗中推動。
那些事情,似乎在針對我,在折磨我,卻又沒有要我的命,反倒像是一次次的將我推到了現在的處境。
“是啊,這些都是我。潛世宗嗎,總得做點什麼,讓人知道潛世宗還存在。”沐七很淡定的盯著我。
那張溫和到好像真的人畜無害,只想讓你摟在懷裡,搓揉上兩把,顯得有幾分幼的臉上,帶著微微的心疼和無奈。
朝我幽幽的道:“我不想騙你,所以每一步,我都和你說得很清楚了。”
“那你告訴我。”我引著黑髮拉著珠簾,兩縷黑髮慢慢的朝著沐七纏去:“我和阿熵到底有什麼不同?讓你一定執著於我?”
不是我這具軀體做了很多壞事嗎?
為什麼就又是我才能成為神母?
“因為是你佈下了當初那諸神之戰的殺局。”沐七抬眼看著我,輕聲道:“阿熵不過是……被迫捲入罷了。”
“你和阿熵,根本不可同日而語。你們相對而生,可也有先後。先有你,再有阿熵。就是因為你無法被制衡,才又創造了阿熵。”沐七看著我。
語氣中帶著幾分可笑:“現在滿意了?”
我不由的皺眉,還想再問什麼,可沐七卻似乎看透了我的想法,原本垂直的珠簾,好像突然就活了過來,猛的朝著我捲了過來。
那綠珠看上去和他獻禮給阿乖時的沒有任何區別,可一旦碰到,就好像有著一道道尖扎般的電流往體內竄。
這種電流又好像是一種神經毒素,直接讓腦袋有著無數針扎一般的痛。
而且綠珠一經碰到,立馬汲取著記憶往上而去。
我任由這尖悅的痛意扎進腦袋,兩縷爬進房間裡的黑髮,對著沐七就捲去。
沐七似乎早有準備,就在他微微抬手的時候。
我卻轉而猛的引著黑髮,扎入了那具被沐七扶著的軀體拖及腳踝的長髮之中。
黑髮湧動,與那具軀體的黑髮瞬間宛如根根相吸的磁鐵,兩兩相對。
也就在同時,那具軀體猛的睜開了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