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過是扭扭腰,聳聳肩膀,飛射而去的箭,就怎麼也射不到她,卻每次都與她擦身而過。
她還有心情一邊畫著蛇紋,一邊朝我道:“我知道啊!”
龍靈似乎想到了什麼,雙手如同遊蛇一般的畫著蛇紋,頭卻如蛇一般反昂看著我:“相愛容易,相守難,相知相信也難。”
“相愛不過是某一瞬間對上眼,或是他為你做了某件事,讓你心動。”龍靈看著那些遊動的蛇紋。
呵呵的低笑:“可相信呢?總得要時間相處,磨合,瞭解對方的個性,知道對方的實力,才能相信對方。”
我任由她慢幽幽的說話,只是不停的抽箭,射箭……
神念在雨水中化成了一團,外面墨修似乎不停的撞擊著這還沒有完全實質化的蛇棺。
兩種黑色的蛇鱗交纏在一塊,無論是質地還是形狀、顏色都是一樣的。
可當蛇身纏繞遊過黑鱗,我一眼就能看出,哪塊鱗是蛇棺上面的,哪片鱗是墨修蛇身上的。
龍靈似乎被我射煩了,雙手十指一甩,道道血水湧出。
跟著直接一步跨了回來,站在我面前,冷笑道:“相守就更難了,不到最後死的那一刻,誰能確定能相守一世。可我們壽數太長,誰又能保證能一直相守,所以愛過,就要棄了!”
她離我不過臂遠,我拉著弓,還想放箭。
可那弓弦卻怎麼也拉不動了……
龍靈卻一步走了過來,伸手握著弓身,一把扯了過去。
我右手被弓弦刮過,血水嘩嘩的流了下來。
龍靈將弓箭握在手裡,還試著拉了拉:“射魚谷家!如果不是谷遇時讓你繼任巴山巫神,我怎麼會被你一具轉生的軀殼逼成這樣?”
“她居然讓谷家唯一殘留著阿娜血脈的三個人,全部都死了,給你留一下清清白白的巴山!”龍靈怒不可揭。
拉著弓,轉而對著我:“何悅,你試過中穿波箭,那你試過翎羽之毒嗎?痛徹心神……”
那箭頭幾乎戳到我眉心,我抬眼只能看到,箭頭上滴落的雨水。
龍靈好像往前伸了伸,尖悅的箭頭戳破了眉心。
一縷血水順著眼中往下,滑過鼻樑,從人中滑到我嘴裡。
血腥微甜,帶著鐵鏽的味道。
蛇棺之外,墨修的蛇身越發的纏緊,不停的沉喝著:“龍靈,你敢!”
他不時抽動蛇尾啪到著那些黑鱗,有時明顯是用頭撞著。
但蛇棺是用那條本體蛇的蛇鱗造的,墨修不過是一道蛇影,怎麼可能強行撞開。
任由墨修纏著蛇棺急切的遊動,想找到機會進來。
我抿了抿,沉眼看著對面那張已經完全看不出是隨己的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