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先下去吧。」
蛟龍應聲恭敬的退了出去,心亂如麻的虞若歡完全沒有注意到蛟龍眸底閃爍的幽暗。
虞若歡此刻心亂如麻。
她手指死死的扣住椅子扶手,以前很多被她忽略的細節忽然襲上腦海。
玉牌是在青州出現的。
沈又安的父親叫沈離。
沈離沈離……
還有什麼不明白的。
怪不得從她見沈又安的第一面,就有一種極為不舒服的感覺,她以為是優秀的異性相斥,現在看來,是深埋骨血裡的世代之敵。
但是這一世,她仍然不過是手下敗將罷了。
虞若歡緩緩勾起唇角,以一副驕傲的勝利者姿態俯瞰。
現在她在暗,敵在明。
一個螻蟻罷了,隨手就能捏死。
但她忽然不想讓她死的那麼容易了。
有什麼比玩弄螻蟻更好玩的事情嗎?讓她得知真相卻永遠只能匍匐在她的腳下搖尾乞憐的求饒,然後踩碎她的自尊、她所有的希望、讓她如同她的前輩一樣,成為供養她這朵鮮花的肥料,豈不是更有趣。
她已經迫不及待的看到那一天了。
她忽然想到靜園裡關的那對老夫妻,那對可憐的老人,也能成為刺向沈又安的、一把最鋒利的刀。
於是虞若歡找到母親的號碼,撥了過去。
蔚珠嬅接到虞若歡的電話,是有點開心的。
這個女兒從小跟在老夫人身邊長大,有主意,跟她不是那麼親,平時很少有主動跟她打電話的時候。
那隻能她主動,這次看到女兒主動打來電話,蔚珠嬅內心喜悅,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拿掉額頭的毛巾,接通了電話。
然而女兒並沒有關心她,而是直截了當的問起別的事。
「靜園的那對老夫妻,如今可好?」
蔚珠嬅心一瞬間涼了下來,抿了抿唇:「歡歡,你怎麼問起這了。」
虞若歡從小是老夫人養大的,靜園的事她可能一早就知道。
「只是忽然想到一件很好玩的事情,媽,從去年你就開始接管靜園了,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那對老夫妻。」
蔚珠嬅:「所以呢?你想說什麼?」
「他們還活著嗎?」
如此涼薄的、漫不經心的語氣,以及對人命的極度漠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