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綠歌此後收斂了些,但她從未放棄過謀奪那枚白玉牌。
因為那是一個符號。
一個她踩著桑紫茗徹底成為勝利者的符號。
這個道理,虞家的心腹之一項家懂,曾經桑家的心腹後來的叛徒赫連家更懂。
因而在梅綠歌的大壽上,赫連玉提到白玉牌現世的訊息後,梅綠歌才會有那麼大反應。
玉牌桑紫茗究竟給了誰,沒有人知道,但普遍的猜測,是傳給了虞逸森,成了虞逸森和沈秋濃的定情信物。
在沈秋濃剛回國的時候,因為從小在國外長大,她雖聰明,但實在不懂大宅子裡的彎彎繞繞,一次跟梅綠歌的言談間不小心說漏了嘴。
這才讓梅綠歌確信,白玉牌就在虞逸森身上。
因而梅綠歌才徹底對虞逸森起了殺心。
但那時虞逸森是知名物理學家,於科研方面貢獻頗深,梅綠歌根本沒辦法動他,只能隱忍不發。
直到密謀多年,一朝尋得機會……
隨著虞弗籬的失蹤,玉牌也從此再無蹤跡。
如果不是沈離的妻弟媳因為貪婪偷偷從張芸的墓裡偷走她的陪葬品,將這枚玉牌拿去典當,恐怕沈離如同那枚要封入棺材永埋地下的玉牌一樣,這世間再無一絲他的訊息了。
項沉魚一時心亂如麻,只覺得當年有關於虞弗籬的一切都那麼的離奇,彷彿蒙著一層面紗,讓人怎麼也看不清。
他的失蹤,以及為何流落到青州當一個普通的消防員,安心的娶妻生女,以及他那絕密的檔案,這一切都像一團謎。
甚至她敏銳的察覺到也許他當年犧牲的那場大火、也是另有隱情的。
她一定要查清楚這一切。
而眼前的少女,有一雙那麼清澈純真的眼睛,多麼像當年的那個人,她不願這雙眼裡染上一絲一毫的汙穢。
她該永遠天真純澈。
可是虞家那些毒蛇、是一定一定不會放過她的。
虞若歡對她一次次的痛下殺手焉知不是察覺了她的身份,想要斬草除根?
可是她是虞弗籬的
女兒,是虞逸森的孫女,是桑紫茗的重孫女,她身上留著桑家的血,她註定是不能默默無聞的。
她身上肩負著重擔,雖然這對一個十五歲的少女太過殘忍,可是沒辦法,這是她生來就註定要面對的。
「你的父親是我的一個故人。」
這件事情太大了,她還要仔細捋捋,再想想怎麼跟沈又安說清楚。
項沉魚內心潮緒翻湧,她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認真思考,未來的路到底要怎麼走。
沈又安眸光裡果然浮起一抹興趣,待要細問之時,只見項沉魚驀然沉了臉色,一把將沈又安拽至身後,並於同一時刻拔出腰間手槍,瞄準臥室方向,沉喝道:「給我滾出來。」
沈又安站在項沉魚的身後,看著女子冷豔酷寒的側臉,眸光漸漸幽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