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不是聽工作人員說陳舒城在國外拍廣告,推遲入組日期了嗎?聽說得明後天才能入組。
「來了來了。」身邊的女孩激動的抓住肖悅的手臂。
肖悅彷彿被這種氣氛感染到了,神情也隱隱的激動起來,雖然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什麼。
風吹沙沙,竹影搖曳,晴光穿透竹葉縫隙灑落一束束天光,一道纖細的身影踩著滿地光影行走而來。
她穿著一身黑衣,本是深沉壓抑的顏色,然而行走時,衣襬上金色的暗紋若隱若現,矜貴大氣,卻也肅殺無情。
女子戴著帷帽,黑色的輕紗垂墜至頸,天光透過薄如蟬翼的輕紗,映照出女子若隱若現的輪廓,朦朧神秘,引人無限遐想。
風吹起輕紗,偶露出一角下頜輪廓,似隱匿雲層裡的彎月露了個頭,清輝皎潔、如水溫柔,世間任何顏色也無法比擬。
肖悅反手抓住身邊人的手臂,目光痴痴的望著。
詞窮,不知該用怎樣的詞語去形容此刻所見。
美女們費盡心力的化妝凹造型,然而這人卻美的毫不費力,鬆弛又從容。
這就是大美女的氛圍感嗎?
她忽然想到今早和黃導交談的那個黑衣女子,原來是她。
黃俶笑的合不攏嘴,撿到寶了這不是。
黑衣女子走到馬車旁,車伕已經在馬車前擺了腳凳,女子提裙,很是優雅的上了馬車。
這場戲,就是郡主的一場馬車戲。
沒錯,在施文編劇的新劇本中,郡主沒死,是假死。
這是一場瞞天過海的金蟬脫殼。
從皇朝郡主、到江湖最大殺手組織的首領,隱藏在血雨腥風中,素手攪動江湖與廟堂的風雲,其目的,自然是所有人夢寐以求的最高位置。
這世道、對女子太多約束太過苛求,她自小生在皇族,被要求循規蹈矩,學習針黹女紅,甚至當家國危難時,她要擔負和親職責。
從前她是誰的女兒,她未來是誰的妻子、誰的母親,可她從來不是她自己。
在幼時親眼目睹母親死在後宅的重重算計之中時,她的靈魂中彷彿有什麼東西覺醒了,她不想重蹈母親的命運,困於後宅,費盡心機爭奪男人那一點微薄的寵愛。
當今天子昏庸無德,太子暴虐無道,朝中黨派林立,各懷心思,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,整個王朝都透露著腐朽的衰敗之氣。
同樣是先帝的血脈,她差在哪裡了呢?
這世間有任何一條律法規定了女子不能掌權嗎?
她偏偏要衝破這個世道加諸在女子身上的枷鎖,她要做那個第一人。
於是十幾年厚積薄發,積攢勢力,作為郡主的使命她已完成,她要用自己的死布一局棋,鹿死誰手,各憑本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