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青黛哭的梨花帶雨的走進來,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蔚珠嬅皺了皺眉,放下藥碗,打量著面前多日不見的女子。
人憔悴清瘦了許多,臉色更是蒼白的厲害,眼圈青黑。
梅青黛從前是個多愛美的人啊,永遠打扮的精緻漂亮,如今猶如過了時令的鮮花,枯萎凋零了。
梅青黛撲到老太太床頭,掩面痛哭:“姑祖母,您要替青黛做主啊,您醒過來好不好?”
哭的好不柔腸寸斷,聽的人心都揪了起來。
床上的老太太毫無聲息,梅青黛哭的更傷心了。
蔚珠嬅從前聽梅青黛哭只覺得心煩,此刻瞧著她哭的不似作偽,彷彿真遭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般,心有慼慼焉,下意識伸手拍了拍她的背,稍作安慰。
“大嫂……。”梅青黛撲到蔚珠嬅懷裡,放聲大哭起來。
“別吵到了祖母,你跟我出去說。”
梅青黛猶豫再三,咬咬牙開口:“虞弗策他出軌了。”
蔚珠嬅愣了愣,說實話,她一點都不意外,倒是梅青黛現在才知道嗎?
她望著眼前正值妙齡的女子,本是花一樣的女子,嫁進虞家,嫁給虞弗策那個花花公子,十年的婚姻生活,早已磋磨的沒了生氣。
蔚珠嬅心底油然而生幾分同病相憐的悲慼之情。
“之前那些逢場作戲的就罷了,嫁進來那一日姑祖母就提點過我,我有心理準備,可這一次,他是動真格的了……。”
梅青黛越說眼淚流的越兇,“我小產那次,他說他出差要見一個重要的大客戶,實際上和那個女人郵輪度假去了,我在床上以淚洗面了七天,他和那個女人就廝混了七天,房子車子珠寶他統統都給了那個女人,甚至還給她開了一個公司,我這十年的付出算什麼?”
蔚珠嬅抬手輕輕擦拭著她的眼淚,一雙溫柔的眼睛裡盡是憐憫。
看她、就如看著曾經的自己,那些夜夜以淚洗面的日子。
此時此刻,怎樣安慰的話語都顯得蒼白,她只需要一個認真傾聽的物件。
“為了給虞家延續香火,我打了多少促排針,這麼長的針從肚子上紮下去,嫂子你知道有多疼嗎,副作用有多麼痛苦嗎?那些輾轉難眠的日子,他都在與另一個女人柔情蜜意,他對得起我嗎?”
梅青黛說著說著面色由悲轉怒,語氣也含恨憤懣,夾雜著無數的委屈與不甘。
她扭頭看著床上昏迷的老太太,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:“姑祖母,這就是您溺愛的好孫子,他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,我要怎麼報復他呢?”
蔚珠嬅心頭一跳,下意識脫口而出:“青黛,你不能做傻事。”
梅青黛看了眼蔚珠嬅,忽然笑了:“大嫂,你是要幫虞弗策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