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他的兒子鄭元璹卻沾了父親的光,入仕便拜儀同大將軍,襲爵沛國公,後又轉任右武候衛大將軍。
大業初年,因其為高熲一黨,外貶為文城郡太守,投靠李淵後,又復為左武侯衛大將軍。
李淵登基之初,便派他護衛獨孤懷恩和陳叔達等人出使突厥。
結果不用說了,獨孤懷恩被阿史那楊環給忽悠懵了,將其他人賣了個乾淨,獨自回到了長安。
陳叔達作為副使,膽子又肥,竟然還敢摻和進突厥汗位的爭奪當中去,於是被阿史那楊環割鼻削耳送給了李破。
鄭元璹也被扣在了突厥王庭,只不過他沒有陳叔達那樣的黑歷史,他的父親鄭譯怎麼說也是文皇帝楊堅的朋友,與楊氏有些淵源,於是阿史那楊環也沒怎麼著他,留在身邊聽用。
如今則作為突厥來使出使故國……嗯,李破是相當佩服阿史那楊環的魄力,也不怕人跑了。
不過很顯然,鄭元璹和當年的謝政可不一樣,並未存有反覆之心,在鴻臚寺跟人據理力爭,唇槍舌劍,絲毫不落下風,加上他知悉南邊情勢,就更加難以對付,可以說很有些使節的風範。
按照後來的標準,這人肯定是鐵桿漢奸,丟光了滎陽鄭氏的臉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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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這些,李破命人翻了翻奏摺,找出了鴻臚寺的例行奏報看了看。
進展不大,兩邊正就雙方見面時該帶多少人馬,為表誠意,多少裡之內不能有大隊人馬窺探,兩方以什麼樣的方式相見,相見之時什麼人可以隨行在側。
再有就是兩邊都說會盟之時為免太過枯燥,總得準備點節目,進行一下“友好交流”,於是乎又是各持己見,陷入新一輪的爭吵。
年前的時候,李破還授意鴻臚寺加入了新的條件,說他想見一見突厥的突利汗和頡利汗,明顯不懷好意,這讓阿史那牡丹非常憤怒,她讓鴻臚寺官員轉告李破,想要見他。
李破沒搭理,那會他正跟溫彥弘等人較勁呢,哪顧得上這點“小事”?
談判嘛,就是個你來往我,相互試探底線的過程,不提些過分的要求,那還叫談判嗎?
李破相信用不了多久,突厥來使就會提到稱臣的條件,而且會是以實力地位出發來跟大唐說話。
到時大唐也會表明強硬立場,讓他們知道想多了。
李破沉吟半晌,覺著鴻臚寺少卿李子柔有點獨木難支,因為他屢次提到鄭元璹如何如何,看上去很是佩服對方的才幹和口才。
這可不行,兩國交鋒,不是你交朋友的地方,同樣這也顯示出李子柔處於了下風。
高表仁和劉善因都出使突厥去了,鴻臚寺便以鴻臚寺少卿李子柔為首。
李破稍稍想了想,便開口道:“詔兵部郎中謝政兼鴻臚寺少卿之職,與李子柔一道同突厥來使商談會盟之事。”
謝政現在繼張亮之後主掌軍情司,是大唐的第二任情報頭子,他是突厥降人,又是謝氏子孫,正好能跟鄭元璹湊成一對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