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,老太婆口裡的話已經套出來了,她對老太婆,也沒有從前的親熱了。
趙老夫人倒是不曾察覺她態度上的轉變,畢竟一心都撲在兒子身上。
趙嫤慢條斯理的用早飯。
趙老夫人就在一旁等著,絲毫也不敢催促她。
直至她吃完了,又漱了口,預備出發,趙老夫人才跟著她一道出了院門。
趙嫤乘馬車,直奔大牢。
“站住。”守門的獄卒手持大刀攔住她的去路:“大牢禁地,閒雜人等莫入。”
“我是來接趙文俊回家的。”趙嫤想起周彧留下的話,試探著開口。
那獄卒聽聞此言,面上的凶煞之氣頓時收斂了去,微微欠著身子,甚至還有幾分恭敬:“姑娘請隨我來。”
趙嫤抿唇笑了笑。
周彧果然管用。
那獄卒好像是個頭領,他一揮手,其餘的獄卒都不聲不響的讓到一旁去了。
“趙文俊,有人來接你了,你可以走了。”
獄卒開啟了牢房的門。
趙文俊蓬頭垢面的坐在稻草堆上,身上一片髒汙,頭髮凌亂,整個人也瘦了一大圈,眼神麻木且茫然。
獄卒開了門之後就離開了。
“父親。”趙嫤走上前去招呼。
她上下打量著趙文俊,看著他悽慘無助的模樣,心下甚是滿意。
這大牢是不錯的,她原本以為,得要個一兩個月,趙文俊才能面目全非。
卻不想,不過十數日而已,趙文俊已經被折磨成了這樣。
但仔細看,他身上也沒有什麼傷痕,可見獄卒們還是給他留了面子,不曾嚴刑拷打他。
但趙文俊陡然被關到這裡,心理上的落差與煎熬,顯然比身體上更甚。
趙文俊頓了好大會兒,才站起身來,一臉的激動:“趙嫤,我能出去了?我是不是能出去了?”
“是。”趙嫤點頭:“京兆尹已經查明事實真相,我也將銀子賠了進去。
父親的實職,已經全部被革了。
如今,只餘下淮安侯這個空爵,父親以後就安心在家養老吧。”
趙文俊聞言,不禁老淚縱橫,點了點頭,泣不成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