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鑾殿上,雍王周起正一臉痛心疾首的陳詞,說得正是雍王妃的父親與兄長,這些年以來所做的諸多惡事。
定國公羅海自然不會束手就擒,與長子羅士信跪在殿前,口口聲聲說著雍王是栽贓陷害。
乾元帝臉色看不出喜怒,隔著十二根冕琉,冷冷地望著他們。
周彧等一眾大臣,分立兩側,一時並無其他人出言。
“父皇。”雍王周起再次拱手:“兒臣所說定國公府所做的諸般惡事,皆有人證物證。
可供父皇隨時查證。”
“陛下!”定國公羅海一個頭深深的磕了下去:“臣效忠陛下多年,不敢居功,但也是兢兢業業,從不敢有絲毫疏忽。
雍王殿下所言,的確非臣所為。”
“雍王可是說了,他有證據。”乾元帝終於緩緩開了口:“羅愛卿怎麼說?”
“雍王殿下與臣乃是翁婿,他平時與臣私交甚密,想要栽贓陷害臣,亦不是什麼難事。”定國公低著頭道:“臣雖在朝中多年,卻也不妄想陛下能夠信的過臣,只盼陛下給臣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。”
他雖然表面看著還冷靜,實則幾乎已經魂飛魄散,且心中憤怒不已。
他這麼多年,汲汲營營的,為得是什麼?
不都是為雍王圖謀嗎?
他做夢也沒想到,到金鑾殿上來告發他的人竟然是雍王!
早知如此,他又何必那麼嘔心瀝血的幫他!
雍王就是一隻典型的白眼狼。
“雍王都有什麼證據?”乾元帝看向雍王。
“父皇。”周起不慌不忙地拱手:“方才兒臣所陳述的,結黨營私、縱容兒子強搶民女,指使族人在羅家老宅之地侵佔良田,致使朝廷多出許多流民,這一些,兒臣都有人證。
至於收受賄賂這一項,兒臣想,定國公家中的財寶,應當可以當做物證。
父皇若是不信,眼下便可查證。”
“陛下。”定國公一咬牙,抬起頭來:“臣承認,雍王殿下所言,句句都屬實。”
乾元帝臉色便有些變了:“這麼說,這些事情都屬實?”
周彧冷眼旁觀,對於定國公忽然承認罪行,並不覺得意外。
雍王既然生了這份心思,自然做了充足的準備。
定國公就算是想抵賴也抵賴不得。
倒不如承認了,直接破釜沉舟,讓雍王也跟著下水。
“是。”定國公點頭:“但臣做這一切,並非臣的本意,而是有人指使臣為之。”
他說著扭頭看了一眼雍王。
雍王只當是沒有瞧見他的眼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