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不準已經到了一種很嚴重的地步,否則,以周彧的性子,不會做出中飽私囊的事。
周彧要金銀,或許是想有所準備。
等有一日,乾元帝發難,他也有自保的能力。
趙嫤能理解的,這都是人之常情。
她可不管什麼仁義禮智信,遵從這些東西的前提,是能活下去。
好比孟子期那樣的人,生下來就是遵從仁義禮智信的,他尊崇了,會活得更好。
可她不同,她若是遵從,或許早便化為一坯黃土了。
周彧也一樣,雖然如今在朝中風頭一時無兩,可伴君如伴虎,誰知道明日會怎麼樣?
早做準備也好。
“陛下近來對我父親防範甚嚴。”周彧接著道:“將父親跟前聽用的幾個副將都換成了朝廷的人。
如今算是天下太平,武將不打仗,手握重兵,恐成陛下心腹大患。”
“那你是該早些預備起來。”趙嫤點頭,吃了一口菜,想起來問他:“不過你拿了一半,會不會被發現?”
周彧說都說了,又堵不住他的嘴,只能替他分擔分擔了。
“不會。”周彧道:“到底多少金銀,楊度有賬目在。
賬本只交了一半。
楊度心灰意冷,恨極了乾元帝與雍王,說什麼他都認了,沒有絲毫的辯駁。
且他後來都是由我過堂的,不會有人知道。”
“那你該多留些。”趙嫤聞言笑起來。
“做人不可太貪。”周彧抬手,替她拭去唇邊的湯漬。
兩人相視一笑,倒真像是細水長流的小夫妻了。
洗漱過後,兩人牽著手,雙雙上了拔步床。
周彧又哪裡肯消停?
又是下半夜,趙嫤疲乏至極,說什麼也不肯應他了。
她抱著小被子鑽在被窩中,安神湯都不曾吃,就要睡過去。
周彧伸手抱她。
“周彧……你再鬧我要惱你了……”趙嫤拍了他一下。
因著手中無力,拍的一下更像是欲拒還迎的輕推,嗓音也是嬌嬌糯糯,勾著人的魂魄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