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老太太也沒有反對,便由她扶著,出了屋子,到了院子裡頭,不緊不慢的走著。
“你今日,怎麼想起來看我?”趙老太太對於趙嫤的到來,心裡多少是有些疑慮的。
這麼久了,她還不知道趙嫤是個有反骨的嗎?
怎麼會無緣無故的來,還待她一副孝順的模樣,只怕是有什麼目的。
“孫女孝順祖母,不是應當的嗎?”趙嫤笑了笑,鴉青長睫垂著,有幾許漫不經心。
趙老太太也笑了一聲,不曾言語。
趙嫤含笑道:“我同祖母開門見山的說了吧。
這個家裡,除了祖母保持中立,其餘得人都針對我。”
“你既然回來了,就不能這麼想。”趙老太太道:“都是一家人,誰針對你也沒有好處。”
“祖母就不必說這些話了。”趙嫤扶著她慢慢往前走:“我來,就是想尋求個庇護。
當然,也不是說叫祖母包庇我,只是將來遇到事情,想請祖母替我說句公道話。
若是祖母願意,我也不會虧了祖母去。”
“都是自己家的孩子,我怎麼會不公道?”趙老太太聞言,立刻改了口風。
趙嫤既然是尋求庇護,當然沒什麼好疑慮的,她孤身一人,與全府為敵,沒有絲毫倚仗,求到她跟前來也尋常。
只要她點頭,趙嫤自然不好什麼也不出。
她也有自己的盤算,如今這個家,已經窮困到幾乎要潦倒了。
若是趙嫤願意多孝順她,說些公道話又何妨?
“祖母向來公道。”趙嫤笑了笑:“我今日清晨想起來,這就快到了祖母六十歲的壽誕了吧?
這家裡頭還一點動靜都沒有呢,是不打算做了嗎?”
“你父親倒是說,要給我做壽的。”趙老太太面色緩和了不少,看著趙嫤的眼神甚至有了幾分慈愛:“可家裡頭如今這樣,我怎麼忍心叫他們借銀子給我做壽?
也就罷了,一把年紀了,做不做又如何?”
“家裡怎麼到這種地步了?”趙嫤輕笑道:“給祖母做壽,能使幾個銀子?
何至於還要去借?”
趙老太太嘆了口氣:“你母親那個鋪子,欠了十幾萬的賦稅。
當初攢的家底都還了你。
眼下,她都已經在變賣首飾還這個銀子了,若是不還,孟子期要拿他去下大獄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