惜時麻利的搬開那一摞賬本,果然,下面壓了一頁宣紙。
趙嫤取過來瞧,上頭字跡遒勁整潔,零零總總的賬目標得清清楚楚。
“他什麼時辰走的?”趙嫤問。
“天亮時走的。”惜雨回。
趙嫤收起紙頁的手頓了頓,周彧折騰她到下半夜,還算完了這些賬目。
這是一夜未眠?
她笑了笑,男兒家確實天生體力與女兒家不同,她疲累的安神藥都不曾吃,便抱著小被子就睡著了,他竟還有精力將這些賬目算得清清楚楚。
還上早朝去了。
嘖,周彧身體是真的好。
“姑娘,蔣晴柔來了。”聆風快步進了屋子:“見不見她?”
“讓她進來。”趙嫤接過惜雨遞上的清水漱口。
蔣晴柔走了進來。
趙嫤放下拭唇的帕子,含笑招呼她:“母親。”
“大姐兒,才用了午飯?”蔣晴柔笑著問。
“嗯。”趙嫤點頭:“母親用過了?”
“才用完了,剛走到你這裡。”蔣晴柔笑著回。
“母親請坐吧。”趙嫤抬了抬手。
兩人閒話家常間,尋常到像是親母女一般。
“我來,是想問問你,可要去大牢探望探望輔國公府的人。”蔣晴柔坐下道:“今兒個十四了,過了明日元宵節,就是行刑的日子了。
京兆尹傳了訊息給我們這些親眷,說是可以去大牢見他們最後一面。”
“我還是等行刑那一日去看吧。”趙嫤似笑非笑地望著她:“那樣看著更痛快些。”
蔣晴柔眼皮跳了跳,不曾言語。
趙嫤閒適的靠在椅背上:“當初,我眼睜睜看著孃親被他們帶走。
如今,他們落到這樣的下場,也算是善惡到頭終有報了,母親你說是不是?”
“當年,那是陛下的旨意,他們……也是沒辦法……”蔣晴柔站起身:“你不去便罷了,我晚些時候去看看。”
“母親走好。”趙嫤也不曾起身送她。
翌日,便是元宵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