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此刻,她口中的“明玉”已經被蔣王氏剁得面目全非,肢體分離,死的不能再死了。
蔣王氏失去了力氣,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息著,地上是大灘的血跡,整個屋子裡瀰漫著濃烈的血腥氣。
門外,趙嫤已經稍稍整理衣衫與髮絲,靠在廊柱上等著前頭的人來。
“姑娘,人來了。”
守在門口的聆風跑進來報信。
趙嫤徑直走到門邊,膝蓋一彎跪坐下來,她望了一眼屋子裡的情形,小臉一下白了,露出一臉的驚恐。
她聞著血腥氣本就幾欲作嘔,這會兒瞧見楊光璧被蔣王氏剁的幾乎不成形了,更是幾乎張口吐出來。
她本是想裝做受到驚嚇的模樣,這會兒倒是不用再裝了,神情已經是真的不能再真了。
任她智計百出,也不曾真的動手傷過任何人,更別說見這樣可怖的場景了。
“趙嫤,你坐在這裡做什麼?”蔣士柯走到廊外,瞧見趙嫤,語氣裡滿是威嚴的問了一句。
趙嫤恍惚的回頭,伸手指了指屋子裡,張了張口,卻說不出話來。
楊度的面色一下就變了,他一眼看出了趙嫤的異常,他趕忙三步並作兩步,上到廊下,進了屋子。
蔣士柯和楊蔣氏也跟了上去。
“啊——”
楊度看清地上那堆肉竟然是自己的兒子時,悲痛的怒吼一下響徹天際:“明玉,我的明玉——”
“明玉……”楊蔣氏瞧見了兒子的慘狀,只來得及喊了兩個字,便一頭栽倒在地上,不省人事了。
“王群慧,這是你乾的?你發什麼瘋?”蔣士柯臉色難看至極,一把抓住蔣王氏的衣領,將她從地上提了起來。
蔣王氏呆愣愣的看他,整個人渾渾噩噩的,像是不認識他了一般。
“說話!”蔣士柯抬手就是兩個巴掌。
蔣王氏吃痛,一下清醒過來,頓時大哭:“國公爺,你可算來了,楊光璧他……楊光璧害死了咱們兒子!
他害死了我的佔文啊——”
她張大嘴巴嚎啕大哭,一口氣幾乎上不來。
“什麼?”蔣士柯聞言,一把丟開蔣王氏,衝到床邊,伸手一摸。
果然,蔣懷賦已經涼了,身子也硬了,顯然死了已經有一會兒了。
“楊度,看看你兒子做的好事!”蔣士柯怒吼。
他氣怒,心痛,但並不及楊度。
蔣懷賦癱瘓在床,起不來時大夫便與他說了,蔣懷賦可能會活不下來。
他心裡好歹算是有所準備,對蔣懷賦的死心痛歸心痛,倒不是特別的意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