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嫤在一旁,冷眼望著她痛哭流涕,蔣王氏也有如今,當初害她孃的時候,可不曾有過絲毫的手軟。
“大少夫人,求您勸勸大夫人吧……”春嬤嬤求她。
趙嫤漆黑的杏眸中泛出幾許淚光,上前朝著蔣王氏道:“婆母,我看懷賦的情形未必會像王太醫所說的那樣嚴重。
懷賦並沒有七竅盡出血,應當不會有大礙。
我曾聽人說,人即是昏睡著,心裡頭也是有知覺的,您這樣哭對懷賦他不好。”
“那要如何?”蔣王氏聽她所言,頓時止住了哭泣。
“您別哭泣,讓他好生歇著便可。”趙嫤一臉心疼的望著她:“我看您的臉色也不好看,不如先回院子去歇一歇,明日再來。
或許您來的時候,懷賦他已經醒了。”
她說這話,自然不是真的心疼蔣王氏。
蔣王氏若是守在這處過夜,她今兒個也別想好生歇著了。
依著蔣王氏的性子,一定會將她也拘在這處,徹夜不眠的守著蔣懷賦。
與其如此,還不如她先開口打發了蔣王氏,再關起院門來,豈不自在?
“不,我要守著他!”蔣王氏固執地拉著蔣懷賦的手。
“大夫人,少夫人說的對。”春嬤嬤也跟著勸:“您先回去歇著,您要是不養好了身子,少爺他明日醒了,您如何能照顧他?”
蔣王氏聞言,有些猶豫。
“走吧,夫人,這裡交給大少夫人。”春嬤嬤扶起她。
“好生守著他,若有紕漏,唯你是問!”蔣王氏看著趙嫤,好像一下清醒過來,疾言厲色地警告。
“婆母放心吧,再怎麼說我和懷賦也是拜過堂的,我也盼著他好。”趙嫤說著,嘆了口氣。
蔣王氏又看了看蔣懷賦,替他掖了掖被角,這才出去了。
“惜時,替我送一送婆母。”趙嫤吩咐。
惜時只去了片刻便回來了,笑嘻嘻的道:“姑娘,人走了,院門已經落閂了。”
“留兩個人在這裡輪流看著,別死了。”
趙嫤吩咐著,便出了東廂房的門。
蔣懷賦已經成了這樣,死不死都不重要了。
就算是死,也不能死在她手裡。
回道內間,她坐了下來:“取點茶用具來。”
折騰了這麼久,她總算能坐下,點盞茶來吃了。
今兒個不論點的好不好,她都要吃了,權當是慶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