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嫤吩咐了一句。
軟轎便晃晃悠悠的行在了路上,顧立夫跟在最後。
聆風靠在軟轎視窗處,悄悄問趙嫤:“姑娘,要不要奴婢到最後頭去看著那小子?”
“不用。”趙嫤半闔著眸子:“趙如秀在何處?”
她要顧立夫辦的事,強求不來,必須是他心甘情願的,否則看著也沒用。
“在咱們萬家邸舍。”聆風笑起來,低聲回。
“給她送了多少銀兩?”趙嫤睜開眸子:“她敢去那處住?”
萬家邸舍是她的鋪子之一,也是這帝京城裡最大最奢華的邸舍,平日在那處住宿之人,都是非富即貴的。
哪怕是最尋常的廂房,住一夜也要十數兩銀子。
以趙如秀如今的境地,該儉省著些才對,她怎麼還跑到那處去了?
“五十兩。”聆風伸手,又道:“但只昨兒個住宿,她便花了十五兩。”
“她這應當已經算是省著花了。”趙嫤淡淡道。
“是呢。”聆風笑道:“不過,她這樣花,就算咱們邸舍管吃管住,也就只能堅持三天。”
“三天,太久了。”趙嫤倚在軟轎壁上。
“什麼?”聆風愣了愣。
趙嫤不曾再說,只吩咐道:“等會兒帶他來我書房。”
“是。”聆風低頭應了。
趙嫤跨進書房內,瞧見書案上堆滿了各色賬本,不由嘆了口氣。
這些日子,在輔國公府脫不開身,賬目都不曾來得及盤。
她坐下,開了抽屜,取出常用的算盤,用帕子擦拭。
門外傳來叩門聲。
“進來。”趙嫤盯著手中的動作,不曾抬頭。
顧立夫走了進來,站在書案對面,低著頭沒有開口。
“我叫趙嫤,你可以稱呼我為‘姑娘’,也可以稱呼我為‘少夫人’。”趙嫤瞥了他一眼:“你的身契如今在我手裡,你見了我,應當行禮的。”
顧立夫不曾抬頭,倒也行了一禮:“姑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