惜雨低著頭退了出去。
“比安神湯是苦些。”趙嫤含了那顆糖,捏著帕子拭了拭唇,渾不在意地笑了笑道:“但也算不上苦,至少能嚐出來。”
能嚐出來的苦,就不算苦。
“這藥裡配了安神藥,你不必要另服安神藥了。”周彧眸底漫過點點心疼。
“你找的什麼神醫,開藥方都不需要給我把脈的麼?”趙嫤笑著問他。
“上回,你生病,太醫已經把出來了,這次我讓他直接開的藥方。”周彧解釋。
趙嫤點了點頭,品了品口中的糖,似有所感:“你給我吃的什麼糖?”
“乳球獅子糖。”周彧淡淡回道。
“宮裡的?”趙嫤問。
“嗯。”周彧頷首:“是蜀地來的貢品。”
趙嫤垂下眸子,一時不曾言語。
“喜歡吃?”周彧問她。
趙嫤鴉青長睫覆下,遮住了眸底的情緒:“我小時候吃過這種糖,是我娘最後一次回來時,給我和扶玄帶的。”
周彧抬手將她攬入懷中,取出一個單手能握住的精緻小瓷瓶遞給她:“貢品難得,只分得這麼多。”
“多謝。”趙嫤不曾拒絕。
這糖的甜香氣,能叫她想起孃親的模樣,想起和孃親在一起時,轉瞬即逝的幸福。
她含著糖,握著小瓷瓶,靠在周彧懷中出神。
周彧不語,只默默地陪著她。
趙嫤的眸子逐漸闔上了,在乳獅子糖的味道中,她頭一回沒有抱著孃親留下的小被子,便昏昏欲睡。
“嫤嫤,別睡。”
周彧輕聲喚她。
“唔……”趙嫤迷迷糊糊的半睜開眸子,懵懵地看他。
“不能含著糖睡。”周彧伸手,接在她唇下。
趙嫤張口,將那顆糖吐在了他手心。
周彧將她安置在床上,起身去淨了手,又端了水來給她漱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