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嫤在得到周彧的助益後,行事乖張,又紈絝跋扈,再加上蔣晴柔母女的添油加醋,市井之上,各色詆譭她的流言都有。
她極少出門赴宴,也從不為自己辯駁,久而久之,名聲便有些一言難盡。
孟子期是孟諫院的嫡子,發誓要子承父業,向來仗義執言,嫉惡如仇。
他這般刻板正直的讀書人,最是講究儀禮規矩,自然見不得世上還有趙嫤這樣的女子存在。
所以,孟子期憤而吟詩一首,用以貶低斥責趙嫤,一時還傳為美談。
趙嫤曾數度在趙如秀嘲諷她時聽過那首詩,但都未放在心上,不過是一笑了之。
虛名於她如塵土,別人如何說她,她根本不在意。
“敢,敢問……”孟子期取出一物:“這,這流蘇可是姑娘掉的?”
他低著頭,捧著那惹眼的緋色流蘇宛如燙手一般,微微顫抖。
趙嫤低頭一瞧,禁步上的流蘇果然掉了一個。
“是我的,多謝了。”她伸手取過,朝他粲然一笑。
孟子期再次愣住。
趙嫤與葉若羚相攜走遠了,他才愣愣地開口:“不謝……”
大殿一角,五六個婦人正圍著蔣陳氏說話兒。
蔣陳氏似乎很享受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,說得眉飛色舞的。
“你等會兒,我有點事。”趙嫤鬆開了葉若羚的手。
葉若羚隨意尋了個位置坐下,託著腮笑嘻嘻地看熱鬧。
“嬸孃。”趙嫤走入人群中,挽住了蔣陳氏的手臂,言語間親密得很。
“瞧瞧,苦主來了。”蔣陳氏一見她,便一臉心疼,拉過她的手拍了又拍。
“喲,這就是你家長房新添的兒媳婦啊?”
“模樣這樣出挑,看著也乖巧,跟傳聞中不同啊……”
“你家長房那個孩子,身子應當好著呢,之前不就收了通房嗎?
可別是弄錯了……”
那些個夫人們成日裡在內宅裡閒著,好容易見蔣陳氏願意說,且還是蔣懷賦不中用了這種重要的私密事兒,自然揪著不放,打量著趙嫤紛紛開口。
“哎喲!”蔣陳氏皺起眉頭:“這是傳宗接代的大事,我能弄錯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