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哪裡了?這麼晚才回來。”蔣王氏端坐於主位,通身當家主母的威嚴,眉宇間有幾分不滿。
“長夜漫漫,這麼早也睡不著啊。”趙嫤眉目含笑:“在園子裡轉了轉,打發打發時辰。”
“後日七夕,樂陶長公主辦乞巧宴,給你下帖子了。”蔣王氏取出一封精緻的請帖,擱在桌上。
趙嫤瞥了一眼,含笑不語。
“你是輔國公府剛過門的兒媳婦,一言一行都是我輔國公府的臉面,到那一日莊重些,不要讓外頭的人看了笑話。”蔣王氏端起茶盞,抿了一口清茶,訓著話兒。
她一看趙嫤這副德性便來氣,更是半分不想帶她去赴宴。
奈何趙嫤如今名義上是她的兒媳婦,是輔國公府的新婦,有這樣的宴會若是不帶她出去,是會叫外頭的人詬病的。
如輔國公府這樣的高門大戶,最要緊的就是臉面了,她執掌中饋多年,從無錯漏,怎能留下這樣明顯的話柄遭人非議呢?
“是。”趙嫤眉眼彎彎,點頭應下。
蔣王氏起身:“先隨我去,給祖母請個安,她老人家預備了晚飯。”
“我在集市上用過晚飯了,婆母自去吧。”趙嫤說著話兒,徑直進了裡間。
“趙嫤。”蔣王氏跟了進來,很是不悅:“你嫁過來這麼久,還是成親那一日拜過祖母一回。
照理說本該早晚問安的,如今祖母備了晚飯請你過去,你也不去,是何道理?
這就是你淮安侯府的家教嗎?”
趙嫤慢條斯理的抬手掀開床幔,正欲坐下。
一抬眸便瞧見周彧靠在床頭,手中握著本書。
顯然,她沒進來之前,周彧正靠在床頭看書,這床幔應當也是才放下來的。
趙嫤手下一頓,若無其事的丟下床幔,轉身看向蔣王氏,笑吟吟的輕語:“婆母要說禮,我也略懂一些。
我嫁進來這麼久,懷賦也不曾同我行過敦倫之禮,我的委屈又同誰說去?
這要是細算起來,我還算不上是輔國公府的人呢,就別講那麼許多規矩了。”
“你!”蔣王氏恪守婦道大半輩子,從未有人敢在她跟前說這樣的話,真真是氣得不輕:“還不是因為你名聲太壞了,嚇得他不敢進昭陽院?”
“新婚之夜,他不曾來我這處嗎?”趙嫤單手伸進床幔內,勾住了周彧的手在手中把玩,外頭則朝著蔣王氏慢言細語:“我給過他機會的,可惜,他不中用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