巫依冉與巫呢歌,兩雙淡藍色眸子相對,巫依冉別開了目光,冷哼一聲,道:“眼見為實!婆婆臨死前慘叫,諸多士兵趕去,親眼見你刺死婆婆,而後你又將親見了你行兇計程車兵殺了個乾淨,是誰予你勇氣,現下站在這大言不慚,講婆婆對你的養育恩情!你,可對得起那份恩情!”
呢歌搖著頭:“不可能的……”妖族靈蝶飛來報時,說了日子時辰,那時自己還在怨靈沼澤,且婆婆法力高強,怎麼可能輕易被人刺死?是誰假扮了自己?
“萬萬沒想到吧?你當時以為殺光了所有親見計程車兵,可卻有一個性命垂危,尚留一口氣,被我救活了!”巫依冉抬手示意將人帶上來。
只見幾個士兵抬了一重傷妖獸來到眾人之前。傷者見了呢歌如同見鬼一般,害怕至極。將將要推了抬著他的幾個,爬走。
巫依冉來到這妖獸前:“別怕,今日九大長老也在,我族上上下下都在。”這妖獸勉強看了周圍眾人,點了頭,巫依冉安撫,“你看到了什麼,直說出來便是!”
這妖獸,抬起手顫顫巍巍指向呢歌,開口道出那日眼前所見:“是她……是她……刺死了婆婆!”說完,就閉上雙眼。神情續傾,那日之事,不忍回想。
巫依冉底氣十足,凌厲目光,刺向呢歌:“還有何話可說!今哪怕四大凶獸在,這不知哪來的鯤鵬也在,亦阻止不了我等生擒你這殺婆婆的兇手!給我上!”巫依冉一聲令下,諸多巫依燼的親信手下便要上前拿人,“刺殺婆婆,罪同叛族!事到如今,人證在此!誰還信你!”
放眼所見,一眾公主、殿下、九大長老、千萬妖族百姓,一雙雙質疑的目光,扒在她身上,將將如同目光剝衣,紛紛要將她從外到內,看個透!
呢歌冤,更委屈,此刻站在她一旁的,雖有窮奇獸、饕餮、檮杌、混沌、喆、樂樂,卻無一妖族!
全妖族無人信她!
全妖族無人為她而辯!
心寒似冰,她一瞬幾乎失了鬥志。
眸光暗淡了下去。
若是如此,無論何等罪名,都無所謂了,她不願辯了,倒甘願被擒。
正當此時,一眾妖族人群中,一聲幽幽道:“我信呢歌。”聲音如婉轉黃鸝。
呢歌如溺水之人突然抓住了一根稻草一般!
望去,是巫筱清。
百年前,是她,與呢歌日日於妖錦園樹下埋花窖,一道講悄悄話,一道修煉。
“我信呢歌。”呢歌與一眾人目光聚合於巫筱清,“她對婆婆感情極深。孝順還來不及,怎的可能刺殺婆婆?”
“你的信任,抵得過他之親眼所見?”巫依冉指著重傷的妖獸。
“他所受之傷,非妖族法術。”巫筱清直言。故意忽略了巫依冉怒目而視的目光。
自巫呢歌離開萬幻城後,她雖日日修煉,修為卻一直沒進階,而後在婆婆指引之下,轉而學了妖族的醫術,後於萬幻城集市上開了家醫館,日日白白為妖族生了病的百姓看病行醫。
後婆婆被刺當日,巫依冉第一時間趕到,以修為渡了口氣給這受重傷的妖獸,再後來便是巫依冉親手救治,當日巫筱清有對巫依冉講過此事,只是巫依冉要她無論何時何地莫要提及。
謠言四起之際,巫筱清未見呢歌返回,也是對其有所失望。
適才方聽那九頭鳥講,呢歌是日夜兼程歸來,卻遇了謠言四起且萬幻城門口又設了禁令,所以才有家歸不得,巫筱清原諒了呢歌,而百年前的情義,亦驅使她於此時站了出來,站在了呢歌這邊。
“我見識淺薄,雖識不得何法術,但可確認非妖族所為,也就是,不是呢歌做的。”
巫筱清於妖族行醫幾十年,於妖族百姓之中聲望頗高。她之所言,眾人信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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