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。
朝光如金絲,抽離了錦夜的汵涼,少許微溫輕灑,如神悅施恩,燻暖庇翼焰安大陸。
……
我不喜歡守城。這太枯燥。我討厭枯燥。
你知道嗎,如果一個人,孤獨地活過了萬年,他就只想死。
若又死不得,便只覺日日難捱。
小時,我渴望凜如風冽如冰的人生,彪悍而豐盛,跌宕而濃烈。
而神,他只叫你求之不得,欲之不能。
何不放肆!
這蕭瑟的漫長人生!
——小八。
……
萬年前。
晨。
朝露若未歸之繁星在草間調皮戲耍,忽閃忽暗。
幻龍城西門。
“你叫什麼呀?”一個五六歲的陌生小女童梳著羊角辮奶聲奶氣。
“你看這天,像不像將我們鎖於此處的牢籠?”小八仰望高處懸浮流雲。
“有一隻小鳥飛過去了!快看!快看!”女童顏悅,拍著手兒追逐鳥兒去了。
“你看這雲,像不像牢籠久困生膩浮於其上之塵?”小八顧自說話。
他從沒想要人認真聽。
“哇——”小女童絆腳,摔向前方,小八秒施流星疾步術衝去一把抱住,“鳥兒像夢,不要追,追了,就散了。”
孩童受驚噙出的淚花鬆了一口氣自臉頰滑落,如星墜般沉向小八掌心之中。
小八掌心一熱,隨即如針扎一般……痛。
欲將小女童放下細細瞧。
小女童從他懷中一拱,就幻成一隻白狐,“嗖”地竄進幻龍城西不遠處的小樹林裡。
小八愣神。
恰一瓣花飄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