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胖掌櫃正要將那降了三成多的生意的原因說出來。
「砰」一個茶杯砸了過來,正好砸在了胖掌櫃的額角處,然後反彈到地上,茶杯碎了一地。
略燙的茶水,還有裡邊的殘茶落了一地。
而胖掌櫃的額頭上開了口子,鮮血已經順著她的眼睛流到了下巴處,看著有些驚悚。
胖掌櫃「撲通」跪了下來,到底下意識地避開了那茶杯的碎片。
她不可能不害怕,自己一大家子的賣身契可是被主家捏在手中,不敢不聽、不敢不從、也不敢反抗。
現在,胖掌櫃也不敢說出商鋪收益不好的原因,只一個勁地磕頭,希望方梵音能夠息怒,不要因這個原因將自己給發賣了。
「降了三成,陳掌櫃你好本事呀,人家做生意越做越好,你卻越做越差。你說鋪子裡的生意降了三成,莫不是你把那三成給貪汙
了。」
方梵音面容寒怒,原本清朗的聲音竟帶上了絲絲狠毒,讓在場的管事都忍不住打了幾個寒噤。
「趁著我現在心情好,把你貪墨的銀兩交出來,我就既往不咎。」
「正君,正君,冤枉呀!
我哪裡敢貪墨店中的銀兩,確實是在我們店鋪的對面開了一家專門賣稀罕物品的大商鋪。
他們分走了我們店鋪許多生意,能夠做到只降了三成利,那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。」
陳掌櫃以頭搶地,鮮血眼淚鼻涕糊了一臉,但還是不忘將自己的為難之處大聲地喊了出來。
不喊不行,不喊出來那貪墨主家銀錢的罪名就要落實到她頭上了。
「對面的店鋪商品特別豐富齊全,還有他們的買賣手段也特別多。
如今幽城的大戶人家就沒有不知道他們店鋪的,下個月我們家的生意只會越來越難做。
正君,如果我們沒有新的貨源,我們家的生意那隻怕會被他們擠兌到天涯海角去了。
估計那些老客也都會被搶走,正君,這真的不是老婦不用心……」
陳掌櫃話都沒有說完,當然也不用她說完,在座的長了耳朵的也都明白接下來半句話的意思。
陳掌櫃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後,只是保持趴跪著的動作一副聽候發落的樣子。
方梵音聽完也不再看陳掌櫃。
杯子已經被她砸了,她右手放在桌子上,有節奏地敲打著桌面。
「吧嗒,吧嗒……」
那聲音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敲打著這些管事的心臟,一個個噤若寒蟬,一句話都不敢多說。
「陳掌櫃,你先出去,在外邊候著,我先聽其他人彙報完。」
陳掌櫃聞言撐著自己的身體,慢悠悠站起來,往後退一直退出了房門。出去後果真如方梵音所言那般,就呆呆地立在房門邊上不言不語,也不知道她在思考著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