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苑樓是秦淮河北岸數一數二的青樓,與南岸的金鳳樓一直都處於互相較勁的狀態,當然春苑樓沒有金鳳樓那樣的背景,明面上就有些不敵金鳳樓。
並是上元縣的文人才子,偶爾也有幫著金鳳樓欺負本縣的,儘管這種事說出來不恥,但為了攀上雍王府的關係,仍然有人鋌而走險,不惜揹負罵名。
春苑樓高七層,臨河而建,背後尚有大片的院落,樓裡頂尖的那幾位姑娘,在這裡都有自己一座獨立的院子。這比起南岸的金鳳樓倒是高了一些層次,但到底背景不大,這裡面的姑娘遠沒有金鳳樓的那幾位自由,偶爾還要面臨一些所謂大人物的欺辱,這些年來雖說有諸多士子聲討,逼死人的事還是時有發生。
當然,總的來說,真正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不屑於為難一個青樓女子,而能以青樓女子身份活著的,大抵也有著自己的生存之道。
姑且大家是相安無事的。
馮瑩瑩雖不是如今春苑樓的頭牌,但年不過十七就能有如今的地位,除卻本身生的豔麗,尚有著其他諸多因素。當然了所謂賣藝不賣身的女子,大抵在詩詞歌賦,唱曲之類的事上都有著不淺的造詣。
更為重要的是身後一大群士子的追捧,不久之後的中秋花魁賽上,她可是熱門人選。
大抵她也是有著這方面的想法,近期來對於那些登門計程車子她也顯出一種特別的親近來。
這日過來的是上元城裡幾位有些名氣計程車子,才學雖不屬於頂尖的那一部分,但值此時候她倒也不會無故得罪。
古色古香的屋子裡,女兒家廢了些心思打扮,華麗卻不奢靡。
茶香四溢,說起的大抵也只是些尋常話,諸如詩詞之類,偶有說起,倒不曾深究下去。
一身淡青色儒袍的紀康二十出頭年紀,此行過來的幾位顯然以他為首,此時謝過馮瑩瑩的斟茶,含笑道:“馮姑娘方才說起音律,我幾位倒不曾深究過,姑娘的疑惑倒是解不開的。”
“公子謙虛了。”馮瑩瑩輕笑著,隨即轉了話題,“聽說公子日前有幸見過金鳳樓的季姑娘,不知公子以為小女子與她,誰更有機會一些?”
這裡的機會依自然說的是中秋的花魁賽。
紀康愣了片刻:“倒是讓姑娘誤會了,在下與那季姑娘只是一面之緣,倒不怎麼了解的。”
“哦,看來真是小女子誤會了。”
如是說著,聽得外面響起吵鬧聲音,屋裡眾人都靜了下來。馮瑩瑩起身走了出去,紀康等人也隨著一道。
到了院子裡,並見到馮瑩瑩的丫鬟正攔著一位儒雅公子,苦口婆心說到:“馮姑娘今日有了客人了!”
紀康眼見來人,嘴角勾起一抹笑來,與身側的馮瑩瑩說到:“這人是我好友,失禮之處還請姑娘務要見怪。”
“既是公子熟人,倒不礙的。”說著與那邊丫鬟說了。
丫鬟讓開以後,紀康笑著迎了過去,到了近前,才以兩人能聽到的小聲音說到:“呦呵,孫女婿來了啊!”
孫恆臉色立馬陰沉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