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孃親。”洪望嶽抬起頭忽靈靈的大眼睛看著她說道。
“走咱們樹上去涼快去,站的高看得遠,有人來了,也可以讓他們注意隱蔽。”洪連朔抱著兒子出了店鋪,足尖一點,嗖的一下,輕鬆的縱身躍到了樹杈上,又抱著兒子向上走了走,坐在了濃密的樹杈間。
洪連朔把兒子抱在懷裡,“困的話就睡會兒,這樹上涼快。”看著他身上的汗很快被風給吹散了。
“不困。”洪望嶽窩在她懷裡看著她小聲地說道,扭過頭看著燕都城盡收眼底,滿眼都不夠看,哪裡捨得睡覺。
洪連朔澄澈的眼眸看著安靜的他,在心裡輕笑搖頭,隨他吧!
這燕都城在洪連朔眼裡真沒什麼好看的,尤其是現在這幅煉獄,對於眼神好的她來說,簡直是折磨。
陳中原他們將研磨好的治療外傷的藥用在了受傷的人身上。
“現在只能簡單粗暴的治療,要想徹底好,缺藥材。”高徵虜光著膀子,看著為自己後背上藥的陳中原道。
“這藥材可不好弄,夷狄守著藥鋪呢!”陳中原煩惱地說道,“先出去,出去再說。”
話到這裡還能怎麼辦?
“布穀,布穀……”
突如其來的布穀鳥的叫聲讓陳中原臉色大變,低喝一聲道,“快隱蔽,隱蔽。”將手裡剩下些許藥粉直接撒在了高徵虜身上。
窸窸窣窣一陣不安的騷動,徹底的安靜下來。
沉悶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來,洪連朔定睛看過去,是疾馳的馬隊,就這麼踏著街道上的屍體而來。
洪連朔大手捂著兒子的腦袋摁在自己的胸前,極力地剋制著自己的周身的殺氣。
洪連朔如濃的化不開的墨的雙眸死死的盯著他們的臉,這仇早晚會報!
洪連朔看著他們如疾風驟雨般的掠過,踏碎的鮮血是通往地獄的彼岸花。
洪連朔在心裡長出一口氣,嚇死了,還以為來搜捕他們呢!
結果虛驚一場!
洪連朔斂眉沉思,心裡嘀咕:怎麼胡兵還沒有反應,沒有大肆搜捕呢!
想了想就明白,外城這些窮困的升斗小民在人家眼裡連個屁都不是。
胡兵的關注點兒都在內城,急於消滅內城的守兵,忙著大肆搜刮呢!
這也就是洪連朔他們藏在外城店鋪裡到現在而沒有被發現。
“奶奶的,陳校尉,咱們什麼時候能殺了他們。”四喜咬牙切齒地說道。
剛才如果不是陳校尉死死的扣住他的胳膊,他會忍不住衝出去。
“他們簡直不是人,是畜牲、畜牲!”方大錘從牙齒縫裡擠出一句話道,臉色漲的通紅,給氣的頭髮都豎了起來。
“怎麼不絆著他,摔死他們呢!”
眾人氣得紛紛詛咒,咒罵。
陳中原等他們發洩的差不多了,“還沒問,高校尉,你們出去檢視的情況如何?還有咱的兄弟被抓起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