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南征有些意外地看著他們兩人,難怪心態這般的穩。
“那女人呢?”林南征鳳眸輕閃看著他們倆人道。
“跟女人競爭更加不用多慮,她們沒時間。”陳中原好笑地看著他們說道。
“啥意思?”韓擒虎蔓延懵懂地看著他說道。
“一看就知道你們沒有見過莊戶人家農婦怎麼生活的。”陳中原沒好氣地看著他們說道,“你們以為跟世家大族的小姐似的,琴棋書畫,沒事撲撲蝴蝶,給長輩做做繡活兒,表表孝心。”
“那怎麼生活的。”林南征鳳眸充滿好奇看著他問道。
“就拿俺娘來說吧!”陳中原拉緊韁繩停了下來,想了想道,“天矇矇亮就起來了,先扛著扁擔去村中央的水井處挑水。日復日一日,年復一年,很辛苦的。”
“俺也是,不過俺娘是去河邊挑水。”江水生聞言附和道。
“這挑好了水,就要生火做飯了。”裹的嚴實的陳中原只剩下銅鈴般的大眼看著他說道,“得先抱柴火,柴火幹還好說,柴火太溼,肯定不好點。費些時間將柴火點著了,鍋裡蓄水。”
“要熬粥,這高粱面得將高粱在磨盤上碾成麵粉。”陳中原眸光直視著他們道,“一頓飯做下來一個半個多時辰進去了。”
“還要自己碾面呀!”林南征驚訝地說道。
“不自己碾,誰給你碾,大戶人家有牲口,驢拉磨,莊戶人家可沒有。”江水生好笑地看著他說道,“軍營伙房,可是兄弟們輪流磨面的。”
經江水生這麼一說,林南征想起來了,“為了能按時吃飯,這柴火、挑水、磨面,宰雞殺魚都是兄弟們乾的。”
“這要都擱在一個女人身上,確實又累又耗時間。”韓擒虎努著嘴點點頭道。
“這要是再養雞、養鴨,你再喂喂得一個多時辰,估計都不夠用。”林南征抿了抿唇看著他說道。
“這年頭人窮的都快揭不開鍋,哪裡有餵雞,餵鴨。”江水生微微搖頭看著他們說道,“這熬一鍋粥,就是一天的飯了。”
“那能吃飽了。”韓擒虎皺著眉頭說道,“沒有乾糧嗎?”
“有稀的就不錯了,沒讓你啃樹皮,挖草根,就正經好日子了。”江水生晦暗不明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,“這才是真正的苦日子。”
“現在這衣服有女人們給咱做,這在家裡,俺娘得織布,哐當、哐當,織布機響個不停。俺這記憶中都是哐當、哐當的聲音,三更半夜都沒停過。”陳中原毛毛蟲似的眉毛皺得能夾死蒼蠅。
“這天黑黑的能看見。”林南征關心地問道。
“熟練了,沒有燈也織布差的。”陳中原閉了閉眼說道,看著他們說道,“有錢人可以去綢緞莊子買,俺們這粗布麻衣都是孃親裁剪下來,一針一線縫的。”
“還有這鞋,咱穿著方便,莊戶人家也是女人一針一針納鞋底做出來的。”江水生手中的馬鞭點點腳上的紙鞋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