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男人才講血脈呢!跟咱女人有什麼關係。”葉韞玉冷哼一聲道,“受苦的是女人耶!不但要懷胎十月,這生產更是一隻腳踏進鬼門關,生死靠命。”打了個冷顫道,“想想就恐怖。”認真地又說道,“真應該讓男人來看看,不應該親身感受一下有多痛。”
“男人都不進產房的,嫌汙穢。”花似錦輕哼一聲道,“就是等在外面也只是想知道生男、還是生女。無情且冷血。”
“也不都是啊!”洪連朔黝黑的雙眸看著憤世嫉俗的她們忙說道。
“反正在我們村,我沒見過那個男人對產婦好的,也許生了兒子好一點兒。生個女孩兒,我的天,那臉拉的跟老驢似的長。”花似錦黑著臉氣鼓鼓地說道,氣憤地又道,“最最可氣的就是這女人生了女兒,也覺得是自己的錯,對不起婆家似的。哎喲!哭的跟罪人似的。”
“唉……”在場的人聞言心有慼慼。
“這種守舊的思想不是一時半刻兒能改變的。”洪連朔眸光深沉地看著她們說道,“希望女兒家能分到地,給她們帶來一些底氣。”
“希望吧!”花似錦神色和緩地看著她說道,“希望女兒家硬氣點兒,離了男人也能活。”
洪連朔聞言動了動了雙唇道,“就怕硬氣不起來。”
“唉……失去一切依靠就硬氣起來了。”葉韞玉重重地嘆口氣道。
“可那代價太大了。”洪連朔深邃如海的雙眸看著她們說道。
“我可不想孩子們經歷這些。”花似錦聞言黑著臉說道。
“不想經歷這些不但咱們變強,孩子們也地變強。”葉韞玉攥緊雙拳看著她們說道。
“嗯嗯!”洪連朔連連點頭道,“生在這亂世,只能如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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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陸續續十來天,洪連朔她們和產婦一起接生完全部的孩子,有兇險也是有驚無險。
“還不喂孩子奶嗎?”洪連朔挑開簾子走了進來,看著羅小芹問道,“差不多該下奶了。”
羅小芹抱著孩子下巴點點隔壁炕桌躺著的矇頭的女人道,“自己看。”
洪連朔一欠身坐在炕沿上,看著羅小芹懷裡的小子道,“他怎麼樣?”
“乖著呢!不哭不鬧的,比我家小子強多了,能吃著呢!”羅小芹目光溫柔地說道,“咕冬、咕冬,大口咽的都能聽見聲音。”
“那這奶夠吃嗎?”洪連朔故意大聲地問道。
“當然不夠了。”羅小芹心領神會地說道,“那也只能去姐妹那裡借點兒了。”目光凝視著躺著的人長吁短嘆道,“白天還好天氣暖和,這晚上冷抱著孩子出去,萬一著涼生病了,這麼小的孩子,可怎麼經受得住。”
“死了活該。”被子裡傳來悶哼的聲音。
羅小芹鬆了口氣,肯說話就好,哪怕是難聽的,“洪娘子來了,淑慧你不見禮。”
羅淑慧蹭的一下坐起來,跪在炕上見禮道,“洪娘子。”
“還生氣呢!”洪連朔移過去目光溫柔地看著眼睛紅腫的她道,“不哭啊!月子裡哭,會把眼睛給哭壞的。”
“怎麼她們生的孩子都像咱們,只有他是不像。”羅淑慧給氣得又掉眼淚道,“一雙藍眼睛,還那麼明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