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？”曹懷民驚訝地看著她說道，“您這說的我們好像沒有將她們當做人似的。”
“有嗎？”洪連朔深潭般的不見底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，“也許您對待自己的母親和夫人有著最基本的尊重，對待其他女人呢？家裡的小妾、丫頭……”
“呃……”曹懷民聞言抿了抿唇遲疑地說道，“她們……那個……”
“在你們眼裡那就是玩意兒，生殺大權全在你們手裡，生死只在你們的良心之間。”洪連朔眼底微涼的看著他們說道。
“對於處死奴婢這事，秦漢時期擅殺奴婢已有罪，兩漢時法令進一步禁止殘害、虐待奴婢，西漢未年王莽之子王獲擅殺奴婢，王莽為邀買人心，逼迫王獲自殺。”林南征想了想鳳眸凝視著她說道。
曹懷民聞言隨聲附和道，“《東觀漢記》載：首鄉侯段曹勝，坐殺婢國除。宣帝時丞相魏相有婢自絞死，主人尚需負刑責。京兆尹趙廣漢為此上書告丞相罪。這些記載都諸侯及丞相因殺奴婢而獲罪。東漢光武帝劉秀以天地之性，人為貴，下詔：其殺奴婢，不得減罪。…….敢炙灼奴婢，論如律。免所炙灼者為庶民。”
林南征眼神晦暗不明地看著她說道，“律法雖然都是反對的，但是尊者滴血值一錢，卑者滴血值一厘。傷人上下有別。”
“嗯？”洪連朔疑惑地看著林南征。
林南征鳳眸直視著她說道，“人分上中下三等。上等上級者命價為最高。次上等上級者除逢戰亂外，不會被殺，倘若被殺，需酌情因時制宜判與土地與沙金，不以命價及財貨珍寶判罰；上等中級者至下等下級者，命價之多少，均有定例，判以財貨珍寶等。上、中、下三等人均須按其血統尊卑，地位之高低，職能之大小而定。對此三等人的劃分，通常以身份或地位分而論，同時也可根據其實權之大小公私之情分而定。婦女，流浪乞丐，鐵匠，屠夫等皆入下等下級。昔之舊律謂：殺鐵匠、屠夫等，賠命價草繩一根。”
“這主人處死奴婢的事情經常發生，只不過事後找一個奴婢該死的理由草草了事。”韓擒虎緊跟著說道，“有權有勢者顯然可以隨意的懲戒奴僕。然而律法規定，終究只是規定，士族根本就當它不存在的。在實際的操作當中，有權勢者有無數種手段讓律法淪為一紙空文。”頓了一下又道，“比如某個僕人被打死，會被加上意圖姦淫主母，被當場打死，這樣他就白死了。另外如果奴婢真的犯了大錯，呈報官府，獲准後殺死奴婢，稱為謁殺。”
“這律法規定：奴婢畜產，類同資財。奴婢賤人，律比畜產。生產藩息者，謂婢產子、馬生駒之類。其奴婢同於資財，不同緣坐免法。奴婢同資財，故不別言。奴婢既同資財，即合由主處分。奴婢比之資財，諸條多不同良人。”曹懷民幽深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。
“你們看，這個關於殺奴婢，律法上都是反對的，只不過是執行力度和懲罰的強度不夠。”洪連朔深邃透亮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，“這天下不可蓄奴。”
“這沒有奴僕，凡是咱都親力親為呀！”林南征緊皺著眉頭看著她說道，“那咱的時間會消磨在日常之中，這些瑣碎的小事必須有奴僕吧！”
“可以僱傭！你給錢，奴僕們出賣勞力。”洪連朔黛眉輕挑看著他們說道，“有主僕關係轉向僱傭關係。”
“啊！”韓擒虎吞嚥了下口水道，“這樣奴僕都可以隨意流動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