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子在南郊別墅停下,他步履略顯匆匆的進去。
傭人上前接下他脫下來的外套,解釋,“時小姐發了很大的火,好像是顏料調不出來,還是怎麼了,我也不懂。”
“人呢?”
“在畫室。”
沈肆沒說什麼,往畫室走去。
他走過去的時候,解開袖釦,把襯衣往上挽了幾下,露出結實的小臂,以及冷白腕骨上精緻的錶盤。
走進畫室的時候,一片狼藉,顏料灑的到處都是。時玥一身白色的連衣裙,身上染了不同顏色的顏料,坐在中間,長髮像海藻一樣披散開來,有一種毀滅感。
沈肆絲毫不顧及顏料弄髒了他價值不菲的皮鞋,大長腿邁過去,幾步走到時玥跟前,蹲在她跟前。
時玥“看向”他,帶著哭腔,“阿肆,我要瘋了。我把顏色又調錯了,我什麼都畫不出來。”
時玥原本是學畫畫的,後來眼睛瞎了之後,有一度很抑鬱。沈肆想了一個辦法,因為顏料都是植物成分,每一種都有不同的氣味。時玥花費了很多的時間來嘗試透過氣味辨別顏料的顏色。
這個方法起了效果,時玥開始摸索著又拿起了畫筆,並且還成功的畫出了幾十副作品。
“是有什麼煩心事?”沈肆耐心的問。
時玥搖頭,“不知道,就是靜不下心來。而且我畫再多,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畫了什麼,其實很可笑是不是?”
“我給你辦個畫展,讓他們能看到你的作品。”
“可以嗎?”時玥沒什麼自信。
“當然。只要你高興。”
時玥果然笑了一下,她伸手抱住沈肆的脖子,“阿肆,你對我最好了。”
“還畫嗎?”沈肆平聲問。
“不畫了。”時玥搖頭,“阿肆,我好像有點餓了。”
“去吃東西。”
“阿肆。”時玥伸出手,要他牽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