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打著電話，並沒有徵求無慧的意見，因為我已經看到他眼底的激動了。
“是誰啊？你這個臭小子，走了這麼多天，才想起來給我打電話，你……”
他頓住了，看著畫面裡，和他差不多蒼老的面容，一時間居然無聲沉默起來。
“師兄！”最後，還是無慧先開了口，“我是無慧！”
“無慧……阿彌陀佛！師弟，你……”
我走到唐蓮他們身邊，把時間留給兩位加起來快兩百歲的人。
“這不是巧了嗎？”胖子跟我嘀咕道，“隨便長了寺廟，隨便找了個大師，就隨便遇到了無念大師的師弟！”
“什麼隨便不隨便的！別瞎說！”唐蓮說他，“當心佛祖怪罪你，造口業！”
胖子立刻拍自己的嘴，“童言無忌！童言無忌！”
因為這層關係，我們全都被邀請進來，去了後面禪房。
夥計們都很安靜，就在側殿用齋休息，或者閒不住的，和年輕的和尚一起掃院子去了。
我帶著唐蓮和胖子、唐佐，去了無慧大師的禪房。
一起用過齋飯後，坐在一起喝茶聊天。
無慧跟我們說了很多以前的事情，最後才說到他是如何留在這裡的。
“當年，黃河兩岸，有很多冤魂，我和幾位同樣遊歷的和尚心生悲憫，就坐在這裡誦經祈福。當地富紳有很多心地善良之輩，就主動站起來，號召信徒，建了這座廣福寺！從此，我們就留在了這裡。”
“今天我送來的五個邪煞，只有一個算是可憐人，被綁架後投進了河裡！”我把五個魂體來歷告訴了無慧。
“可憐之人，死後本可以及時解脫進地府入輪迴，偏生又去吞噬其他魂魄，罪責難逃！難怪你會把她一起帶來！”無慧雙手合十又唸了一聲佛號，“另外幾人，罪無可恕，我也只能儘量幫他們化解生前的業障，最後是入畜生道還是去地獄，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！”
我頷首表示贊同，忽然想起一件事來。
“無慧大師，請問，您在廣福寺這麼多年，有沒有見過兩個老頭？”
無慧笑了，“你是想說，吳銘嗎？”
一聽他叫出我師父的名字，我心裡就像是響了一記炸雷。
“您見過他？”
唐蓮也激動了，“還有一個老頭，叫唐天德，您見過嗎？”
有的人死了，但沒有完全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