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闆喝多了,趴在桌子上,嘴裡還嘀嘀咕咕著:“再喝……喝一杯,幹!”
老闆娘站在門口,目送我們進了住的院子後,回來了。
她“啪”的一聲拍在桌子上,“還裝呢,人走了!”
老闆從桌子上坐直了,哪裡還有剛才迷迷糊糊喝醉的樣子?
雙眼透著狡黠精明,“嘿嘿”一笑,跟他老婆說:“是條大魚,聽到沒?他們都是從江城來的,家裡開鋪子的!看看,這錢,拿出來也不知道遮掩,錢包裡那麼厚一沓!這還是一個人,其他人身上肯定還有!發財了!發財了!”
我們回到住的地方,門口鐵手幾個人已經不見了。
房子裡,只有吧檯那裡,老闆還坐在裡邊,頭頂上一個帶著燈罩的燈泡亮著。
我們吆五喝六地往樓上走,一個個酒氣熏天。
老闆就那麼看著我們,上樓去了,偶爾還傳來其他客人的罵聲。
“喝幾兩貓尿北都找不到了?他孃的別吵了!”
“小兔崽子,消停點兒!”
“孃的!找打呢是不?”
“再吵,老子捅了你們!”
咒罵聲不斷傳來,吵鬧的夥計們,漸漸地安靜了下來。
樓下,老闆的臉上,露出一絲笑容,低頭繼續擺弄自己手裡的東西。
那是一截巴掌長的竹管兒,只有手指粗細,表面呈現暗紅色的包漿,似玉一般。
這種東西,我店裡也有,很多人都喜歡盤玩,我們叫竹把件兒。
有些會盤的,能盤出棗紅色的玉石色來。
沒想到,在西北這種根本沒有竹子的地方,一個江湖人落腳點的店裡,老闆手裡竟然有一個竹把件兒。
他的穿著、周圍的擺設和手裡的東西,格格不入,分外違和。
回到房間裡後,聽著夥計們的呼嚕聲,我翻身從床上坐起來。
唐佐和胖子也起來了。
唐蓮問:“你們不再睡一會兒?才回來,他們能動手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