芳榻之上豈容他人安臥!
眼見娘子不是自家娘子,又有龜公笑其胯下龜公。
遂,日日寡歡,人漸憔悴。
薇娘自是知其心思,奈何囊中羞澀,鴇姐能容其身已是不易,怎還敢做他求。
遂求助於樓中姐妹,歌舞笙簫以寬郎心,香潤軟膩以溫郎體。
自是羨煞旁人。
章丕彥自知姑娘良苦用心,雖照單全收,卻也是強顏歡笑。
鴇姐雖有不悅,眼見薇娘用情至深,恐一個不慎折了樓中搖錢樹,只當不見。
一日,樓中來一少年郎,與章丕彥觥籌交錯,相談甚歡。
曰:“爺本是天上星君,地生靈胎,今欲往七星求仙問長生,路過此地,逍遙一晚罷了。”
又曰:“他日得道,搓一丹可得十金,畫一符可得百金,山中仙聖不是塵世俗子可比。”
說者無意,聽者有心。
章丕彥想起兒時偶有一土道過家門,得其瓢水,曰:“此兒根骨清透,或可成仙。”
遂與姑娘商定,隨那少年郎同去山中求道,他日學成搓丹畫符之法,便回塗州替姑娘贖身。
薇娘資以錢糧,送其出關。
曉陽初上,晨風送暖。
長亭外,古道邊,執手相看,淚眼凝噎;
枯葉起,流櫻泣,交頸而擁,盡訴離腸。
薇娘送郎走,日日待郎歸;
丕彥撇娘去,夜夜思娘情。
長亭有女倚欄泣,拭不盡俏生生離人淚;
曦下兒郎回頭望,道不出沉甸甸娘子恩。
……
然,
離別苦,相思更苦;
榻上空,娘心更空。
蕭蕭琴音繞回梁,一場寂寞憑誰訴。
英英妙舞腰肢軟,滿心歡喜無人說。
一月裡,執筆揮墨寄相思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