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初僵硬,重如鎧甲。可隨著她多走兩步,轉上兩圈,玉衣縈繞水汽,竟然長出水嫩的肌膚,精緻的五官,乃至美輪美奐的玉色華服。
她水靈之體,對變化之術加持巨大,世間萬容萬貌,她都能變得栩栩如生,且很難被逼出原形。
若有金縷玉衣搭配,更是事半功倍。
“怎麼沒動靜了?”
隔著黃泉水,沈樂陵不好神識探查地面上的情況。她實在好奇,那短暫急促,一瞬爆發的法力波動,到底是在幹嘛。
“好熟悉的感覺,呃……不會是法器爆炸吧?”
沈樂陵想起來,他把張緒忽悠走了,除了趁機下密室,也是為了華縣張家的法器。
法器這東西,又不是法寶,她拿到手就能用,已經想好了如何騙取。
但如果上面的波動是法器爆炸,那豈不是說……張緒帶回來的法器沒了?
“上去看看!”沈樂陵揮一揮衣袖,灑出一粒豆子,落到土牆邊上。
她口中唸唸有詞,周圍浮現出一粒粒水汽凝珠,如雨般澆灌豆子。
待吸收了全部的水汽,豆子立即發芽,以迅猛之勢生長,化為長長的藤蔓,又粗又壯,鑽入頭頂的土。
泥土不停地被撐開,約莫半刻鐘,一條地道就被藤蔓挖出。
地道兩尺寬,周圍撐土的藤蔓一圈又一圈,覆滿了牆壁,沈樂陵體型嬌小,騰身一轉,猶如在空氣中游動的小魚兒,順著地道便向上飛去。
沈樂陵悄悄摸摸地回到地面,神識橫掃,當場愣住。
“啊?”
不怪她大吃一驚,只見茶山堡內,狼藉一片,堡主張緒,韓、胡二教頭,皆已被人打死!
其麾下豢養的武者,損傷大半,倖存的也已喪了膽,躲藏在各處建築中,向外偷看,被她神識掃到。
“發生什麼事了?”
沈樂陵走到張緒的屍體旁,看了看場中被炸出來的大坑,一陣茫然。
她才離開多久?茶山堡就鬧翻了天?她恍惚間有一種洞中一日,地上一年的感覺。
這時,她發現了一條血跡,順著血跡搜尋,看到了拴著鎖鏈渾身浴血的炎奴!
炎奴雙手不能動,趴在地上一點一點地向堡外蹭著,以至於拖出了這樣一條血路。
這樣的堅定,讓沈樂陵想起來昨晚,炎奴說他一定能逃出去。
“這小子,一個人挑翻了茶山堡?”
“你……你管這叫逃出去?”
沈樂陵心神俱震,沒想到這才半天不見,炎奴就殺瘋了?
什麼情況,他怎麼做到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