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鬼鬼祟祟的影子,佝僂著身子靠近刑場。
他左顧右盼,見遠處巡邏的武者沒有看過來,便推了推炎奴,輕輕呼喚:“炎奴……炎奴!”
“洪叔……你怎麼來了?”炎奴悠悠轉醒。
“傻孩子,洪叔不來救你,你得死在這!快,先吃東西。”洪叔掏出幾塊蒸餅。
炎奴正餓著呢,呼嚕嚕全吃了,然後擔憂道:“洪叔,下次不要偷餅了,我可以吃草的。”
“瞎說,那是餓得不要命了,才能吃的。”洪叔哪信他真能吃草。
“真的,我從小到大吃的草,比吃的飯還多。”炎奴認真道。
“你這孩子,撒謊都不會撒!”洪叔嘆氣,只道炎奴是怕他偷餅被抓,繼而學會了撒謊。
他撫摸著炎奴的傷勢,看得觸目驚心。
“疼嗎?”
“之前疼,現在好多了。”
洪叔掏出錘子和鑿子,想要把鎖鏈撬開。
然而剛剛用點力,就聽到叮的一聲,在這夜深人靜下,格外清晰。
嚇得洪叔連忙看向巡邏隊,好在沒發現。
不能撬了,武者耳清目明,再大點聲,他們一定聽得見。
這是精鋼鎖鏈,看來救下炎奴,逃出茶山堡,是想都不要想。
“孩子,你服個軟,求管事饒命,他說不定放了你。”洪叔苦勸道。
炎奴沒有回答,只是反問:“洪叔你問到了阿翁的訊息嗎?”
洪叔只得撒謊道:“問到了,問到了,你阿翁還在軍中,他年老體衰,只在後方打雜,這一年下來,都沒上過戰場呢。等胡蠻被擊退,他就回來了。”
“太好了,我一定要等阿翁回來!”炎奴欣喜若狂。
“對,所以你可不能死了,明天我求管事過來,你也一定要向他乞饒,他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,說些好聽的。”
“好!我記得了!”
洪叔這才放心離開,留下炎奴再熬一夜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