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身體的不適,遏制了她的幻想。拉肚子損耗了她太多了精力,才走出幾步,光潔的額頭已佈滿了密密的一層細汗。傅明哲也真是怪,不知道要去哪裡辦事,居然連車都不坐。
難道,他是故意的?揣測到了對方的用意,夏小小的胸口起伏得更加劇烈。她就知道,黃鼠狼能安什麼好心,自從見到他的第一面,她就揣測到他的不懷好意了。
不過,一直吃虧的都是她,自己都不計較了,他一個大男人幹嗎這麼小肚雞腸?
前面那顆高傲的頭顱,像是一面勝利的旗幟,格外醒目。夏小小盯著那顆腦袋,拳頭又硬了。隨著一聲無奈的嘆息聲,拳頭又鬆了下來。從昨天開始,她就就明白了武力不是萬能的。
比如現在,為了一個月兩萬塊的工作,她連拳頭都舉不起來了。
一言不發向前衝的傅明哲,開恩似的在一家藥店門口停住了。
見他一頭紮了進去,夏小小也帶著疑惑躥了進去。
“給她最貴最好的藥,她吃了不乾淨的東西,拉肚子了。”
什麼?夏小小瞪著眼睛看著手插口袋的傅明哲,驚得張開了嘴巴。他居然好心給自己買藥?她愣愣地站在原地,都忘了制止店員的瘋狂推銷。
低頭看手機的店員,隨口問著夏小小腹瀉的原因與症狀。一雙手拔秧苗似的,拈出來一盒又一盒的藥。
“她是吃藥治病的,不是吃藥擋餓的。”傅明哲眯著眼睛伸出食指,頭痛似的撓著前額。那個月牙形狀的疤,隨著他的動作在兩道俊眉之間,作法般不斷升起降落。
“啊,這些都挺好的。”店員抬起頭,看清面前的男人後,突然咧開嘴笑得像個傻子。
傅明哲手指一頓,指向了藥架。那個特殊的月牙也跟著停在了半空。“我說了,是最貴最好的,你聽不懂嗎?”
一股銅臭味濃得讓夏小小忍不住撇嘴,好高冷做作的一個人。不明白為什麼他每次擺譜前,都要先用那隻帶著疤的食指開場。
不悅的聲言讓混沌的店員瞬間清醒了。她上下打量著傅明哲,只見他衣著非凡,打扮也非普通人。最重要的是一開口就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。
她嚥了咽口水,默默拿出了對症的、最貴的一盒藥。藥店也喜歡人傻錢多的人,那些功效強價值低廉的藥,他們根本就不賣。
吃過藥,夏小小對傅明哲的好感又增加了一點兒。不管他是出於什麼目的,但總歸是讓自己身體舒服了些。
門口一輛跟主人一樣高調的車子停了下來。傅明哲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她的額頭,“現在回魂了?上車,辦正事。”
他的頭帥氣地一偏乾脆利落。矯揉造作的動作奪走了那個店員的呼吸,她緊緊扼住了自己的脖子,痛苦萬分。夏小小卻暗暗飛了個白眼。他什麼學歷,話都說得不明不白,讓人誤會。
不過,他可真是周扒皮在世。剛吃過藥,就開始使喚她,她哪有力氣。可總裁說她好些了,那她就是好些了。
坐上車,夏小小狠狠鄙夷著自己。但心裡細細地把得失利害算了一遍。目標明朗了,也就釋然了。管他呢,只要遵紀守法,不違背道德倫理。總裁讓她幹啥她幹啥,人活著,誰還不是為了碎銀幾兩。
“喏,你的手機。”傅明哲的手在她眼前一晃,讓她心痛又思念的手機,赫然出現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