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,”似乎是說中了曹操文中得意之處,叫曹操一臉自得,大笑自詡說道,“說的不錯,我曹孟德不服老也!哦,對了,孫權小兒反覆無常,是故,我欲親率大軍討他,介時,子旭可願隨孤出征?”
“咦?”江晟愣了愣,面色一愣苦笑說道,“孫權向來如此,岳丈深知,為何今日……”說著,話語一頓,顯然是有些明白了。
果然,曹操微微一嘆,搖頭自嘲說道,“生老病死,乃是天數,非人力所正至……趁著我曹孟德還不曾老到無法提起刀劍……”說著,曹操抬起頭來,笑呵呵說道,“出征之事,玩笑罷了,子旭不通武藝,我如何捨得叫你身處危境……我已下令調子淵前來洛陽,隨我出征東吳!”
“二弟?”江晟愣了愣,顯然是有些詫異。
“呵呵,”望著江晟臉上驚訝,曹操撫須笑道,“可不是孤的主意喲,元讓,哦,你夏侯伯父頻頻來信,說是子淵在他那處呆得有些不耐煩,呵呵,也是,子淵向來喜動不喜靜,性子與你大相庭徑,如何呆的下去?況且,他本人已發書我處……說起來,你兄弟二人,亦有三五年不曾見面了吧?”
“是的,岳丈……”點點頭,江晟忽而問道,“敢問岳丈,這事……”
似乎是看穿了愛婿的心思,曹操笑著說道,“半月之前吧,估算著,子淵也該到了……”
“這樣……”想起自己那弟弟,江晟一時間有些苦笑。
這時,書房外傳來一聲通報。
“曹公,樂將軍求見!”
“叫他進來!”曹操微笑著說了句。
只聽蹬蹬的腳步聲,一少年將軍大步入內,正欲對曹操行禮,忽然見到江晟在,面上一愣,對他眨了眨,江晟亦是報以一笑回禮。
來的,可不是樂進,而是樂進之子樂琳。與張遼之子張虎一樣,樂琳與江睿關係極好,自然也認得江晟。
“免了免了,”揮揮手叫樂琳免了禮數,曹操微笑問道,“何事前來?”
“哦,”見曹操發問,樂琳面色一正,抱拳說道,“曹公,烏桓遣使者前來,這會,已入許都,末將已將其安置在驛站,使者言,欲求見曹公一面……”
“唔,”曹操點點頭,閉目一思,忽而說道,“你且將其帶來孤府上,孤倒是要看看,他烏桓究竟又想怎樣!”
“是!”樂琳抱抱拳,恭身而退。
回顧一眼身旁愛婿,曹操笑著說道,“這烏桓啊,恍如隱疾,若是置之不理啊,恐怕多有事端,照你父所言,要麼舉重兵,將其悉數剿滅,要麼,便將其同化!”
“同化?”江晟愣了愣。
“對,同化,”曹操點點頭,撫須回憶說道,“教其禮儀、教其漢話、教其耕種,賜其漢姓,賜其漢官、賜其漢爵,親我大漢者,叫其生,賜其榮耀,駁我大漢者……哼!”最後一哼,冷冽不已。
“此乃父親之策?”江晟疑惑問道。
“是呀!你父素有大才,只可惜不願為官,一聲不吭便丟下你兄弟二人並那諸多官職,唉!雖說人各有志,不過如你父那般的,我還真沒見到過……照你父所言,數十年之內,烏桓年老一輩將死,下一輩心慕我漢朝鼎盛,長此以往,烏桓不存。此即便是你父同化之策,遠勝百萬精兵啊!”
江晟聽聞,拱手說道,“我父大才,晟不如也!”
“哈哈,”曹操朗朗一笑,起身拍了拍江晟肩膀,語重心長說道,“子旭何必自謙,我看你,不遜你父幾分,只是經驗稍有欠缺,此事啊,急不得……”說著,曹操走前幾步,取下牆壁上掛著的寶劍,忽而怪異問道,“子旭,近來文若身子可好?”
只見江晟面上一愣,拱手說道,“回岳丈話,荀師身子倒是無恙,只是自當初辭官以來,性情……”
“是麼?”曹操淡淡應了句,將抽出的寶劍再復入鞘,朗笑說道,“待他日,孤以此劍取孫權小兒首級!”話語一頓,曹操回頭一望江晟面容,繼而玩笑說道,“子旭,有話便說,在孤面前,你父可不似你這般拘謹!”
“呵,”自嘲一笑,江晟終究耐不住問道,“岳丈,恕小婿斗膽,敢問,當初風傳岳丈有……咳,那個……”
“問鼎九五之心?”曹操揶揄一句。
“額……是,”訕訕一笑,江晟低聲說道,“為何最終,岳丈卻是放棄了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