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啟稟主公,”蔡瑁抱拳一禮,正色說道,“此信末將不曾刪改一處,此事,帳內眾人可做憑證!”
似乎是明白了蔡瑁方才那句‘待會還勞諸位將軍為蔡某做個見證’的含義,眾將紛紛說道,“主公,此事千真萬確,我等雖出賬外,卻不過半盞茶光景,蔡將軍便請我等入賬,將此信傳示,同時亦要我等觀信中墨跡,顯然不是方才經手修改的,望主公明鑑!”
“哦?竟然此事?”曹艹抬頭望了一眼蔡瑁,心中倍感意外,一旁的江哲亦是暗暗讚了一句,做得好!
然而,正當蔡瑁暗暗鬆了口氣時,忽然帳口傳來一聲冷笑。
“你等俱是蔡瑁麾下心腹,誰知道你等是否是故意包庇呢!”
蔡瑁猛然回頭,卻見禰衡站在那處,冷笑不已,顯然是為報當初一箭之仇。
“主公明鑑,大哥對主公極為忠心啊……”
“主公,我等若有一句妄言,天地不容!”
“主公明鑑啊!”
被禰衡那麼一說,蔡仲、蔡和與帳內眾將急了,紛紛開口辯解。
“哈哈哈!”曹艹哈哈一笑,哂笑說道,“俱是我軍統兵大將,大呼小叫,成何體統?此事我知了,除德珪以外,你等且退下!”
“這……是!”包括蔡和、蔡和在內,帳內眾將猶豫著退下,只留下帳內的曹艹、郭嘉、江哲、荀攸、蔡瑁,以及站在帳口處的賈詡、禰衡、司馬懿。
望了一眼蔡瑁,曹艹搖頭一笑,竟是將那封書信就著燈火點燃了,只見那拈著徐徐燃燒的信紙,淡笑說道,“看來,不管是我小看了你,就連那周瑜,也是小看了你啊!”說著,將堪堪燒到手的信紙丟於地上。
暗暗嚥了嚥唾沫,蔡瑁不明曹艹所言話中含義,不敢胡亂應對,抱拳低聲說道,“末將忠心,天地可鑑,望主公明察!”
“不必如此拘束,”曹艹朗朗一笑,招招手叫蔡瑁入座,隨即冷笑說道,“那周瑜欲使離間計,豈料小看了你,有趣!”說著,曹艹望了望江哲,略感詫異問道,“守義,你與德珪好似有親,為何方才不為他辯解?”
只見江哲搖搖頭,淡淡說道,“此事顯而易見,何必辯解?”
“說的是!”曹艹哈哈大笑,見蔡瑁仍有幾分憂慮,笑著說道,“放心,擺著你與守義淵源在此,我豈會猜忌與你?哼!不想那周瑜小兒竟用如此淺薄之計,欲壞我軍中大將,若是可恨!”
望了望左右,荀攸介面說道,“主公,依在下之見,對於蔡將軍,恐怕那周公瑾亦是甚為忌憚,是故設計離間,依在下之見,不妨將計就計……”
“將計就計?”曹艹撫著鬍鬚似有所得,卻見帳內郭嘉嬉笑說道,“公達的意思是,順了那周瑜心意,砍了蔡將軍?”
雖說明知是計,然而蔡瑁仍聽得心頭一跳,偷偷望了一眼江哲,見他正用眼神安撫自己,心下一嘆:若不是與此人有些親情,恐怕……確實,歷史中蔡瑁便是無曹艹信任之人為他求情,才被周瑜設計誅殺,而眼下,就算曹艹一時被周瑜矇蔽,也要顧及江哲,再說,曹艹本身又不是無謀之人,幾番思索之下,哪裡還會看不明白?
“不過,如此簡單便中計,恐怕瞞不過周瑜吧?”司馬懿插口說了一句,身旁禰衡亦冷笑說道,“倘若周瑜如此無智,豈能做得大都督之位?”
“咳!”賈詡咳嗽一聲,皺眉望了望禰衡,介面說道,“以在下之見,不如藉口下戰書,派一人為使,前去赤壁周瑜營中,我思周瑜必有後招,介時我等假裝中計,將蔡都督以通敵罪名斬首示眾,得聞此事,周瑜必然大喜用兵,待其疏忽之時,我等……”
“妙計!”郭嘉瞥了一眼滿頭大汗的蔡瑁,嬉笑說道,“賈長史所言,深合我意,既然周瑜欲用離間計,我等不妨順水推舟,‘助’他一把!”
除蔡瑁訕笑不已外,帳內眾人紛紛稱善,正要商議何人為使時,卻聽禰衡冷然說道,“不若叫我為使!”
“你為使節?”司馬懿瞪大眼睛,逮到機會嘲諷說道,“恐怕你去得回不得!”
“哼!”禰衡冷聲一聲,那面荀攸深思良久,忽然轉首對曹艹說道,“主公,依在下之見,有一人倒是適合!”
曹艹眼眉一挑,凝聲問道,“何人?”
“蔣子翼!”
蔣子翼?怎麼這麼耳熟?江哲略感驚訝地望了望荀攸,卻見他侃侃說道,“傳聞此人與周瑜有些交情,舊曰曾相呼為友,主公不妨藉口叫他說服周瑜投降,讓他前去赤壁周瑜營寨,我思周瑜必然會……”
曹艹微微一想,撫掌說道,“善!就這麼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