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小子!”似乎與張頜已是熟悉了,曹洪笑罵說道,“你心中所思,司徒豈會不知?論用兵之道,你如何比得過司徒?”
“那是那是!”張頜慚然訕訕一笑,忽然聽身旁徐晃低聲說道,“或許是司徒看出我軍已接近劉備,是故下令歇息,免得將士作戰是力有不及!”
“徐將軍所言極是!”張頜點點頭,望了一眼在不遠處抬頭望著天際的江哲,低聲附和說道,“或許,是司徒明白,若是過了此處,待接近劉備軍之後,便無法令將士們再行歇息了……”
“一語中的!”張遼輕笑一聲,下意識地瞥了一眼地面,忽然眼神一凜,蹲下身摸了摸地面。
“這是……”似乎注意到了張遼的動作,徐晃亦是低下身來,從地上拾起一丁點白乎乎的東西。
“面屑?”眾將對視一眼,不明所以,曹洪皺皺眉,四下走了幾步,望了望附近地面,竟然還能發現不少,口中嘲諷說道,“劉備軍倒是好興致,竟然敢在此處歇息!”
凝神望著那丁點面屑,張遼皺眉說道,“劉備麾下兵馬,大多是步卒,自然比不上我等藉助馬力,因疲乏而就地歇息,倒也在清理之中,不過……劉備不曾發現我軍追擊?”
“想來是如此吧,他定是以為已是逃過我軍追襲,否則,定然不敢如此鬆懈!”拍拍手,徐晃起身,環視左右說道,“那麼,我等先將此事稟告司徒吧……”
“不用了,我已知此事!”隨著一聲淡笑的話音,江哲與趙雲徐徐走來。
“司徒已知此事?”眾將面面相覷,卻見江哲點點頭,沉聲說道,“並非你等所站之處遺有此物,我方才也注意到了,另外……諸位不覺得霧氣散開了些麼?”
“咦?”聽著江哲提示性的話音,眾將四下一望,果然見大霧散了幾分,比起方才視不過五、六丈、眼下顯然能望得更遠。
“兩者有聯絡麼?”張頜倍感莫名其妙。
偷偷望了眼江哲表情,徐晃皺眉深思道,“按理說劉備即便是敗逃,亦不會不留下斷後的輕騎,以探我軍是否追擊,我軍一路急趕,路上馬蹄聲隨處可聞,照理來說,十有**會被劉備得悉此事才對……”
“公明多慮了,”曹洪擼了擼髮束,漫不經心說道,“今夜吹的是東南風,劉備等人在上風頭,我等在下風頭,倘若不是靠得極近,劉備又如何能聽到我軍行進時的馬蹄之響?”
“此言大善!想不到啊……”張頜撫掌讚了一句,有些不認識地望了望曹洪,在他心中想來,曹洪比起他族兄曹仁來,似乎應該是多勇少謀的人物,比如說他族弟曹純,沒想到竟也有這般見識。
“你這傢伙!”曹洪惡狠狠地瞪了張頜一眼,引得身旁眾將皆笑。
“子廉說得有道理,”江哲亦是讚許地點點頭,隨即正色說道,“不過我仍敢斷定,劉備……不,是諸葛亮、諸葛孔明,必然已發現我軍追襲!”
“什麼?”
“這……”眾將對視一眼,俱是一臉疑惑。
“司徒的諸葛孔明,”望了眼江哲,趙雲猶豫說道,“莫非便是劉備帳下軍師?司徒早前在荊州時曾往隆中一行,便是為此人?”
“唔!”江哲點點頭,負背雙手,皺眉嘆道,“此人有經天緯地之才,決然不可小覷,子廉風向之說,確實是妙極,不過對於諸葛亮,不可以常理度之,爾等看這大霧,便是此人傑作!”
“什麼?”
“竟有此事?”眾將聞言大驚,面色為之動容,曹洪皺皺眉,低聲說道,“果然是妖術啊!族兄早前有言,劉備帳下,或許有精通妖術之人,不想竟當真如此……”
張頜心下暗暗稱奇,詫異說道,“司徒如何得知此事?”
“呵,”江哲微微一笑,輕描淡寫說道,“此人掌《六丁六甲》,能借天力為助,我得《奇門遁甲》,能算得些平常人算不到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