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驚愕的不關是曹操,江陵城上劉備等人望見近十萬曹軍也不攻城,就在城外一兩裡處就地歇息,亦是驚愕萬分。
“曹軍欲使得什麼詭計?”劉琦身旁大將黃忠皺眉說道,顯然是對於曹軍做法極為不解。
“公子!”魏延走至劉琦身前一抱拳,凝聲說道,“依末將之見,想必是曹軍長途襲來,兵力已乏,是故在城外歇息,末將請命,願提一支兵馬,破曹操大軍,以解江陵之圍!”
“不可!”劉琦尚不及說話,不遠處走來文聘,皺眉說道,“文遠不曾看得仔細,此乃曹軍誘敵之計也!”說著,他走至魏延身旁,指著城外說道,“曹操大軍雖席地歇息,然而,你看曹軍兩旁林中,隱隱各有一支騎兵藏身其中,倘若你引兵而出,必為其所擒!”
“文將軍所言極是,”黃忠亦是點點頭,望著城外神色凝重說道,“再者,曹軍雖就地歇息,然兵不卸甲,手不離刃,若是貿然出城擊敵,曹軍必猝然發難!”
“說的是啊,”聽罷黃忠與文聘所言,劉琦點點頭,澀聲說道,“自古以來,百里長襲,卻在敵城之下叫大軍歇息,聞所未聞,我恐此事十有**是江哲誘敵之計,曹操乃善戰之人,江哲更是不必說,領軍征戰三年,歷經大小戰事無數,不曾一敗,豈會露出如此破綻?必是計也!魏將軍不可貿然!”
“嘖!”見劉琦也這麼說,魏延唯有悶聲應命,抱抱拳不甘說道,“諾!末將遵命!”
一旁的劉備,靜聽劉琦、黃忠、文聘、魏延的對話,然而心中仍有幾分狐疑,喃喃自語道,“話說這麼說,不過……當真是計麼?”說著,他轉頭望著諸葛亮。
諸葛亮會意,上前一步,輕搖羽扇望著城外曹軍,淡然說道,“啟稟主公,依在下看來,江哲此意,無非是待攻城之前,叫麾下將士歇息一二罷了,只因江哲為人謹慎,是故乃遣兩支騎兵在旁掩護,為的就是叫我等打消出城念頭:倘若當真是計,他豈會當著我等面,調派騎兵?必然是早早令其掩藏於林中也……
再者,主公且看林中,在下甚至連這兩支騎兵旗號亦看得明白,江哲此舉,無非是叫我等投鼠忌器,不敢出城!”
“你又知道?!”劉備身旁張飛嘀咕一聲,卻見徐庶笑道解釋道,“三將軍且試想,曹軍一路遠襲而來,待至江陵,早已疲憊不堪,如何攻城?必然要麾下曹軍歇息一番,養足氣力才是!”
“照你這麼說,”一回頭,張飛皺眉沉聲說道,“既然並非計謀,我等為何不出戰?觀此處曹軍不過十萬上下,我江陵亦有八萬兵馬,老張我只需領兩萬兵馬出城,以逸待勞,必可擊潰此處十萬曹軍!”
見張飛這麼說,魏延面色一喜,抱拳說道,“張將軍所言極是,不管曹軍是否是計,其一路遠來,早已疲憊,末將請命,與張將軍一同殺出,叫曹軍好看!”
“這……”劉琦猶豫一下,轉身望著劉備說道,“叔父意下如何?”
“我也是毫無頭緒啊,”只見劉備凝神望著城外曹軍,搖頭苦笑說道,“江司徒究竟何意,我也是不知,只是依我想來,司徒向來為人謹慎,豈會當真在敵城之下歇息?我恐其中有詐!
再者,曹軍何時動身前來江陵,我等不曾接到任何訊息,如此一來,自然無法推算出曹軍究竟是在幾日間到達此地,曹軍是否疲憊,我等亦不得而知,倘若江司徒是將計就計,故意在我等眼皮底下調派兵馬,卻暗中藏於一支兵馬,那……”
“主公說的是,”徐庶點點頭,凝重說道,“在下憂慮的,便是此事,曹操與江哲麾下兵馬不下於四十萬,然而此處僅僅十萬,除去十萬水師,曹軍仍有二十萬兵馬行蹤不明……倘若城外十萬曹軍乃是誘餌,那就……”
在他身旁,諸葛亮亦是微嘆一聲,愁眉不展。
“誘餌?”魏延冷笑一聲,嘲諷說道,“為我江陵,他倒是下得本錢!”
“咦?”諸葛亮聞言,凝神望著城外,輕搖羽扇,沉默不語。
江哲究竟打得什麼主意?
其中有諸多疑點……
其一,江陵城堅兵多,糧草充足,觀江哲僅僅領十萬兵馬至此,即便是圍上江陵兩、三月,恐怕亦無法攻下此城。
其二,觀曹軍前幾日,行軍神速,一日兵克麥城,再復一日,趕到此地,要說以逸待勞,恐怕昨日才是良機……不過江哲為人謹慎,必有防備……古怪的是,今日曹軍一早便來江陵城下,又不分兵圍城,又不強勢攻城,卻反而在城外歇息,又故意叫我等看破其伏兵……
其三,眼下曹軍有四十萬之眾,然而此地曹兵僅僅十萬,那麼其餘三十萬,又身在何處?其中有詐?亦或是無詐,江哲認為十萬兵取江陵足以?!
不解此人佈局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