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帥……”望著那眼神實實在在的輕視之意,馬超一時間啞口無言。
這張白騎究竟想做什麼?試探?他不必如此試探我吧?
“你以為我是試探麼?”似乎看穿了馬超心中所想,張白騎輕哼一聲,仰頭望著天際,淡然說道,“爭奪天下,非我本意……我不求為世人所頌,亦不求留名青史,此皆是出於肺腑,至於我說的,日後將西涼一州與你,亦是實言,你不必多有顧慮!”
“……”
“知曉大賢良師之名麼?”
馬超愣了一下,恭敬說道,“末將雖在西涼偏僻之地,亦聞大賢良師之名,如雷貫耳!”
“好!”只見張白騎面上露出幾分由衷笑意,點頭說道,“此乃我師尊,為天下惜身,素為我所敬,我取天下,便是遵先師遺命,滅此大漢,另立新朝!”
馬超為之動容,他猛然感覺到張白騎全身氣勢壓向自己,叫自己呼吸有些沉重。
“可惜啊……你也見到了,黃巾之流……就算是我白波黃巾之中,堪大用者,少之又少,大多皆是孫輕等輩,匹夫!匹夫之輩,不念大局……”
漸漸地,馬超有些明白張白騎話中含義了。
“怎樣?”張白騎淡然問道。
馬超愣了一愣,猶豫一下謹慎說道,“大帥指的是何事?”
“還與我裝蒜?”張白騎揶揄一句,哂笑說道,“除去你心中那些無謂提防,我張白騎若是欲殺你,便不會與你多費口舌!你出身西涼將門,深習用兵之道,正是我軍此刻奇缺之人……”
“末將不敢當,末將覺得……大帥才是深習用兵之道,日間看破李通詭計,僅差一線,便可取下滎陽,末將斷然不能及……”
“這不是沒取下麼?”
“此乃天意弄人,非大帥之失……”馬超抱拳說道。
“哼!”張白騎冷笑一聲,凝聲低喝說道,“我張白騎不喜客套話,取下便是取下,沒取下便是沒取下,什麼是天意?天意便是……”隨著語氣愈來愈激烈,他似乎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,平復一下心神,搖頭說道,“所謂天意,我張白騎素來不信!”
說罷,他轉身正視著馬超,低聲說道,“那麼孟起,我之提議,你意下如何?”
馬超深深望著張白騎眼神,猶豫著說道,“說實話,末將確實極想收復西涼,此乃先父……罷,既然大帥如此厚待我等,我馬超豈能不識抬舉?末將唯大帥馬首是瞻!”
“好!”張白騎面色一喜,欣然一笑,點點頭拍拍馬超肩膀說道,“有孟起相助,平定天下,推翻暴漢,事半功倍啊!”
“承蒙大帥錯愛,末將愧不敢當!”馬超抱拳謙遜說道。
張白騎輕笑一聲,不置褒貶,馬超這才想起張白騎不喜客套,面色有些尷尬。
“好了!”張白騎徐徐起身,望了眼馬超說道,“待至天明,我等便要對滎陽用兵,你好生回去歇息,此行你等乃是先鋒,莫要令我失望,與我奪下滎陽!”最後一刻,鏗鏘有力。
“是!末將遵命!”馬超抱拳應命,隨即猶豫說道,“大帥,有句話末將不知當不當說……”
“說!”張白騎皺眉喝道,隨即感覺有些不妥,解釋說道,“日後若是與我說話,當說便說,便是言錯,我也絕不怪罪……我最惡此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