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張繡……”陳暨愣了愣,面上有些迷惑,隨即忽然說道,“可是宛城侯張繡張將軍?”
“不敢不敢!”張繡謙遜一禮。
“久仰久仰!”陳暨躬身一記大禮,不過因身材太過臃腫,有些不倫不類。
“不知陳太守何事喚末將?”李通疑惑問道。
“豈敢,”陳暨欠了欠身,恭敬說道,“在下昨日得將軍將令,派出城中將士監視附近這一帶,方才得報,二十里外,發現大批兵馬,執‘張’、‘天下大吉’等旗幟,想必是張白騎此賊已至!”
與張繡對視一眼,李通笑著說道,“本還想與張兄接風,不想這張白騎如今不給面子……”
“文達說得是!”張繡微微一笑,眼中露出幾許精光,朗聲說道,“叫我空腹殺敵,此事當是要厚報……”
“哈哈!”
“兩位將軍還是謹慎一些的好……”微微有些心懼的陳暨一面用同樣臃腫的手擦了擦額頭冒出的冷汗,一面訕訕說道。
相比於笑聲連連的李通、張繡,及至滎陽城下的張白騎可是一點都笑不出來。
誰說滎陽守備薄弱來著?
難道那城上密密麻麻的曹軍盡是擺設?
咬咬牙,張白騎雙眉深皺。
“怎麼可能……”在張白騎身旁,黃巾將領王當一臉愕然,不敢相信地望著城牆之上的曹軍,失神說道,“兗州曹軍盡數以被調去黃河,這滎陽這麼可能……”
“張白騎!”忽然,滎陽城上傳來一聲大笑,“貪圖我主治地兗州,徒起兵禍,生靈塗炭,你張白騎情何以堪!”
張白騎抬頭望了一眼城上,早有黃巾大將孫輕策馬出前幾步,大聲喝道,“你乃何人,報上名來!”
“行不改名、坐不改姓,潁川太守李通、李文達是也!”關上那曹將大笑道。
“潁川太守……”張白騎眼神一緊,心中暗暗感覺有些不妥,沉吟一下,出言喝道,“可是那江哲叫你前來此處?”
“汰!”城上李通大喝一聲,厲聲說道,“哼!司徒知你張白騎狼子野心,吞兗州之心斷然不會消亡,是故司徒前去汜水關之前,便叫我引軍前來此地,為的,便是防你轉道襲此處,哼!果然不出司徒所料!”
江哲出兵之前就叫此人前來滎陽?那倒還好……若是江哲到了汜水關之後,再令此人前來滎陽,那便要好生捉摸捉摸了……
也是……王當想得到此計,深謀如江哲,斷然不可能想不到,不過就算如此,張白騎心中還是隱隱有些不安。
嘿!還真會瞎說啊,明明是昨日才率軍到達此地……李通身後的陳暨暗暗搖頭,苦笑一聲。
誰言武夫無謀、不欺人?
“李文達!”張白騎皺眉喝道,“你可是存心要阻我在此?莫要到破城之後,追悔莫及才好!”
“哼!”李通單手撐在強上,怒聲喝道,“賊子出言不遜,我李通數百里而來,便是欲在此阻你,你待如何?”
“好!甚好!”張白騎面色一冷,嘴裡迸出三個字。
“怎得!”李通眉梢一挑,挑釁說道,“張白騎,你不是欲奪此城麼?在城下乾站著,難道還待我等老死不成?”
“有意思……”張白騎深深望了一眼城上李通,低聲吩咐道,“王當、孫輕,領麾下弟兄,注意我等左、右兩側!”
“是!”王當、孫輕對視一眼,不動聲色退了一些,暗暗排程麾下兵馬去了。
“馬超!”張白騎一指滎陽城,低聲喝道,“去,領你麾下弟兄,謹慎曹軍從城門殺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