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另外一邊,張繡回到宛城,當即令胡車兒點起五千兵馬,欲與曹洪、張遼、徐晃等人攻安眾蒯良,然而兵馬還未發出,張繡卻有些愕然地望見自己麾下那數百士卒盡數歸來。
“司徒之信任,繡無亦為報……”張繡長嘆一聲,當即點盡宛城兵馬,整整一萬人,其中三千乃是弓手,不得不說,他已經將麾下最精銳了軍隊盡數帶出來了。
一面遣人飛速稟告江哲,張繡一面率軍向南行,去與曹洪、徐晃、張遼三人的一萬精銳曹兵匯合,按賈詡所獻之計攻安眾。
而另外一面,安樂,趙雲率領兩千虎豹騎、三千精騎暗暗埋伏在安樂之外,欲待劉備中計之時,前後掩殺。
而對於趙雲的驍勇,虎豹騎自是耳濡目染,再者,在眾人眼中,趙雲儼然是江哲帳下親近大將,是故虎豹騎自然樂得聽從趙雲將令,而趙雲,自然也免去了一番波折。
午時乃過,讓營內火頭兵‘熱了熱’菜,江哲與賈詡如今且在飯局之中……
望著桌案上那簡簡單單的菜餚,賈詡儼然有些詫異:照常理來說,只要是人,自然有所重之物,司徒不重錢財、不重名望,如今看似又不重口舌之慾,那麼司徒到底著重什麼呢?
怪哉怪哉……
見賈詡愣神得望著桌案上的賈詡,江哲笑笑說道,“軍營之中,簡單處之,日後歸到許都,我再為文和設宴接風!”
“豈敢豈敢,”賈詡回過神來,望了眼桌案上的菜,對江哲拱手說道,“司徒莫要誤會,門下非是嫌棄……呵呵,豈敢嫌棄?”說著,他用筷子夾起一片蔬菜,神色迷離嘆息說道,“當初為了存活,門下什麼都吃過……餓得全身浮腫,整整找尋一日,卻找不到一種果腹之物,那種徘徊在生死之間的感覺……試問賈詡又豈敢嫌棄?”
“往日的事,就別再提了,人,總是要向前看的,不是麼?”江哲笑吟吟地遞過來一隻茶盞。
“有勞司徒!”賈詡恭敬地接過,輕飲一口,面色卻有些古怪,詫異得指著茶盞說道,“這……這……”
“噓,低聲!”江哲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,望了望左右,隨即從腳邊取出一隻葫蘆,在賈詡古怪的眼神中拍了拍。
兩人心照不宣,哈哈一笑。
司徒真乃妙人……仰頭將杯中之物飲盡,賈詡覺得這酒甚是甘醇!對,比自己任何時候喝的都要甘醇的多。
司徒已將我視作心腹之人麼?賈詡心中大暢,在欣慰的同時,亦有些激動:被人看重,自然是一件叫人高興的事,更別說看重自己的那人,名傳天下!
“報!”帳外傳來一聲通報,隨即便有一曹兵疾步而入,正要說話之際卻好似感覺到了什麼,詫異得抽抽鼻子。
“咳,”在賈詡錯愕的眼神中,江哲面色絲毫不變,淡淡說道,“有何事?”
“哦,”傳令兵這才反應過來,急忙叩地抱拳稟道,“啟稟大帥,張將軍遣人前來稟告,言他已點盡宛城之兵,前去與曹、徐、張三位將軍匯合!”
“張將軍真乃仁義實誠之士!”江哲讚歎一句,心中大定,笑呵呵揮手說道,“此事我知曉了,你且下去吧!”
“諾!”傳令兵當即應命,正要躬身而退,卻忽然聽聲一聲低喝,“且慢!”
“唔?”有些錯愕地望了言賈詡,見他滿臉凝重,江哲奇怪問道,“文和為何如此?”
只見賈詡搖搖頭,凝聲對傳令兵發問道,“你說張將軍點盡宛城兵馬?”
“是……是啊……”那曹兵見賈詡與江哲對坐,自是不敢怠慢,抱拳回道,“張將軍派來之人是這般說的,小的不敢有絲毫隱瞞。”
“文和,究竟何事?”江哲詫異問道。
“我失計較矣!”賈詡苦笑一聲,對江哲說道,“賈詡原主張繡,雖說有勇無謀,然而待人卻極為熱誠,恐怕是他見司徒如此高義,重信於他,心中自思難以報答,是故欲點盡兵馬奪下安眾,以謝司徒恩情,然而如此一來,反而壞事!”
“啊?為何會如此?”江哲有些不明白了。
“司徒且想,賈詡之計,乃是叫張將軍詐做敗兵,混入安眾,隨即待曹、張、徐三位將至時,裡應外合,如此一來,安眾豈能不破?然而行此計,僅區區三、兩千士卒便足以應付,多了反而不妙:安眾守備乃是劉表帳下重謀蒯良、蒯子柔,此人通曉兵陣、明白世故,實乃是多智之人!
而張將軍卻是將宛城兵馬盡數帶出,司徒可知,宛城仍有一萬精兵,其中弓手足足有三千之眾,復有此些兵,不去奪回宛城、抑或在外設營徐徐圖紙,卻投安眾而去,試問蒯良如何會不起疑心?如此一來,此人便明曉我等已投司徒,而後之事,恐怕難辦!”
得,看樣子是張繡好心辦壞事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