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,”鈴兒有些失望,小臉緊皺,怯生生問道,“那明日呢?”
“明日爹爹陪你去!”
“嘻嘻,”聽罷父親之言,鈴兒小臉頓時展顏露笑,點點頭說道,“那我們說好哦!”
“恩!”放下鈴兒,江哲對三女說道,“那我先去一趟!”
“夫君且去!”三女點頭說道。
外面的天色早已大亮,而外面的嘈雜,似乎還是沒有停息的跡象。
江氏小宅的外圍,鬧鬨的一夜的百姓們紛紛起身告辭,就算是院中的那些,也唯有曹操以及曹操心腹之輩還留在院中,其餘就算是劉備、關羽、張飛等人,亦是早早告退了。
而作為武將,平時自然是少不得受點傷、流點血,為了止痛,如此酒量自然不差,尤其是夏侯惇,傷勢如此之重,依然捧著酒罈喝了一宿,總算是將那一個月的酒在此刻補全了。
張遼與高順,則早在半夜之際,便已端著幾罈子酒去了人少的角落,也不說話,只是相互對飲著。
至於曹氏一幫將領,則是與其主曹操笑呵呵得談論著一些趣事,比如說,日後該將何人之女嫁於晟兒為妻……
至於趙雲、李通、徐晃、典韋、許褚、曹昂、陳到等人,則好笑得看著他們在那爭論。
對於這種家事,郭嘉與荀攸自然不好參合,再者,他們膝下也無女,哪有資格,就是過去也被曹操一句話滅回來了,於是,兩人只好坐在一旁閒聊。
待得江哲到了院中,曹操是第一個看到的,起身大笑著喚道,“守義,這邊!”
江哲笑著走了過去,望著眾將說道,“諸位都好精神啊……”只不過望見滿臉酒意的夏侯惇時,這臉色好似有些不善。
望著腳邊的眾多空罈子,夏侯惇擾擾頭,訕訕一笑。
“我等還以為守義今日不到午時,不會起身呢!”曹操笑著揶揄道。
“哪裡,”在曹操身邊坐下,江哲的臉上有些尷尬,隨即好似忽然想起一事,轉頭問道,“孟德,聽聞你等近日欲回許都?”
“呵呵,”曹操撥弄著面前的酒杯,笑著說道,“此行徐州,耗費半年餘,許都也不知如今怎樣,操心中甚是掛念……”
“有文若、仲德、顯彰在,想來無事……”
“這倒也是,不過……”說著,曹操面色一沉,正色說道,“荊州劉景升,與那關中張繡,屢次犯我邊境,雖說有妙才、戲才兩人在彼,然操心中仍舊十分掛心,哼!劉表這廝,自持漢室宗親,目無天子,當是可恨!言我曹孟德欺君罔上,荒謬,當日天子被二賊挾持之際,他又在做什麼?此刻倒大肆述說我曹孟德的不是,可惡至極!”
“劉景升雖坐擁荊州八郡,兵廣糧足,然主公且是不必如此多慮,”曹操身旁的郭嘉聞言淡淡說道,“劉景升孤身初入荊州之際,說服荊州名門世家鼎力相助,又復娶名門蔡家之女為妻,才以穩坐刺史之位,就此來說,嘉不得不對此人說聲佩服,不過成也世家,敗也世家,如今劉景升之權利,無不被荊州世家瓜分,若要出兵,則必先與那些世家商討,哼,豈不知兵貴神速?若是劉景升當真起兵犯我邊境,恐怕兵馬未出,我等已得詳細……”
“哈哈,”曹操哈哈大笑,指著郭嘉說道,“觀奉孝胸有成竹,莫非已是有計?”
“嘿,”郭嘉哂笑一句,揶揄說道,“劉景升守成有餘進取不足,主公又何必擔憂?派遣一軍安置在邊境關隘處便可,如今我軍佔了徐州,士氣大漲,恐怕劉景升也懼我等挾勝軍復戰荊州……”
“不可不可,當是要休養生息!”江哲連忙說道,“自呂奉先兵犯許都之後,我軍征戰已有兩年,且要修養一段時日,助治下百姓恢復生產,這才是久遠之計,征戰,後勤乃是重中之重!打仗,打得便是後勤!”
“守義之言最是精闢!”郭嘉撫掌笑道,“若論行軍佈陣,嘉還不甚服氣,不過在治理民生上,嘉甘敗下風!”
“抬愛抬愛!”已是熟習郭嘉性格的江哲微微一拱手說道。
曹操朗朗一笑,端起酒罈為二人倒了一杯,口中笑道,“兩位同為操之所重,學問才識自非世人所能比,來,諸位,我等飲罷此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