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呵,不必了!”喬玄笑呵呵地靠坐在榻上,嘆息說道,“老夫年過古稀,當是已到了知天命的年紀,呵呵……想來這次乃是大限所至,孟德不必再為老夫擔憂了!”隨後望了望江哲,笑呵呵說道,“守義,入內還不曾喚老夫一聲哦!”
江哲眉頭一皺,心中有些不忍,猶豫說道,“待世叔身體康復之後,不管要哲喚幾聲皆可!”
“呵呵!”喬玄擺擺手,笑呵呵說道,“守義也不必寬慰老夫了……這麼今個喚老夫世叔了,聽不慣聽不慣,還是老頭好!”
“咳!”江哲訕訕一笑,很是尷尬,他可沒有想到這老頭到了這最後一刻,竟還是開得出這樣的玩笑,當真是心胸豁達之人。
曹操望著江哲的表情很想笑,但是又一想如今很是不妥,猶豫一下,對喬玄說道,“世叔如此焦急將我二人找來,是否是有要緊之事?”
喬玄望了一眼曹操,嗟嘆說道,“孟德,老夫與守義皆不是外人,孟德你不妨直言說出心中所想……你欲……欲挾持天子否?”
曹操心中一震,沉吟良久方才說道,“天子年幼,輕信妄言,數次與操還有守義為難,國丈董承之流,更是仗著自己皇親國戚身份,張揚跋扈,圖生是非,若是操還念著平身志向,又豈能被……被其所束縛?”
“其?”喬玄深深望了曹操一眼,轉身對江哲說道,“守義,你卻是如此看待此事?”
曹操聞言眉頭一皺,急忙看向江哲。
“我的看法?”江哲微微一笑,搖搖頭淡淡說道,“恕哲直言,哲倒是不覺得孟德此舉有何不妥,聽聞攘外必先安內,若是許都尚且不穩,又何言及兗、豫二州,又何言及天下?”
呼!曹操暗暗鬆了口氣,心中暗暗慶幸不已。
“這……”喬玄臉上很是錯愕,詫異說道,“天子又豈是尋常人可比?守義,你乃是飽學之士,為何不勸勸孟德?”
“勸?”江哲聳聳肩,很隨意地說道,“若是為治下百姓之事,若是治下不公之事,想來哲必定是會勸的……只是這件事……恕哲無禮,哲實是想不出天子對天下人做得了多少善舉!”
“……”喬玄聞言,搖頭苦笑說道,“守義實在是……唉,若非是老夫熟知你的性格,還道你是欺君妄逆之人,唉……”
身旁曹操急忙說道,“非是守義出言不遜,實是陛下實在是……太過脅迫……”
“為臣者當是不得言此!”喬玄望著曹操,深深嘆了口氣,“孟德,老夫知你抱負甚大,亦有滿身才華,只是……勿要誤入歧途才好!”
“是是,世叔訓言侄兒銘記在心!”曹操應道。
“唉,也罷!”喬玄還想說些什麼,但是忽然想到了一些事,嗟嘆說道,“如今你二人乃朝中棟樑,日後大漢諸事還要勞煩你二人,何去何從,你等好生思量,不過……孟德,你當要記住,為臣者必不負君!”
“是!侄兒記得了!”曹操應聲說道。
有些事自己說了就是了,聽不聽就看他了……喬玄搖搖頭,轉身對江哲說道,“守義,有件事老夫還要勞煩你……”
“啊?”江哲感覺莫名其妙,連忙說道是,“世叔有事大可直言,若要哲能做到……”
“你能做到……”喬玄一臉神秘,笑得很是開心,竟是坐了起來,臉色有些反常地紅潤,只見他拉著江哲的手,對他笑笑說道,“守義可知,老夫有一族弟現居丹徒?”
曹操心中一驚,連連給江哲使眼色:此老這次恐怕是迴光返照……